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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春寒「二」露湿牡丹(1 / 2)

再醒过来夜已深了。

她坠进一场没有出口的春梦,没有脸的他在风中飘,亲吻像一只带电的水母,将它裹入软壳,随波逐流。

泡泡撑破。她慌忙蹬开腿,却猝不及防踢上另一堵肉墙。

他痛得叫出声,半睡半醒地呢喃:“我明天上班。”

言下之意,别再吵他睡觉。

昏沉地揉眼起身,她才发觉,自己的睡相太差,上半裙只有衣不蔽体地挂在腰上,装饰性的线结里外三层地缠着。

好不容易理正,此时的时间已经来到第二天的凌晨四点半。

昨夜的事都想不起来了,记忆里只有一阵扭曲惑乱的光影。

自己这是昨夜喝断片,又把他折腾到了床上?

忘记还真是可惜。

她伸了个长足的懒腰,伸长手探向身侧,这才发觉,偌大的双人床,她一个人占了床中央,他却卷着被子,可怜兮兮缩在床沿。

他睡熟了,戳脸、揉头,都毫无反应。

她试图将他挪回中央,却没有挪动一点,最后只好照镜子般的,面朝外边,缩在另一侧床沿。

不像除夕夜后腰酸背痛,他咬得重的地方整日整日地发麻,昨晚什么都没发生。

她如此安慰自己,心却像破晓的初阳,面对着苍凉空漠的海水,感到无尽的失落与孤独。

成千上万的碎红豆从天而降,像暴雨、像瀑布那样倾落下来,汇聚于玻璃瓶底,荡成浅绯色的遐思。

梦回酒醒春愁怯,宝鸭烟销香未歇。

下一觉醒来是真正的早上,他的闹钟响了。

这回光景又大不相同。本该分隔在大床边缘的二人睡在同一床被子里。他就在她身后,手环着她的腰,就像抱着一具排遣孤独的人偶。

沉酣的吐息扑上颈窝,直挠得她浑身冒起鸡皮疙瘩,忍不住骂:

“你是猪。”

他一把将响个不停的闹钟按断,更向她颈边钻了几分,“反正还早,稍稍迟到一会也无妨。”

过分热情的回应实在反常,怕不是他在恍惚之中,将她认成什么别的人。

“绍钤?”她出声试探。

他径自问自己的话:“你什么时候开学?十五号?”

“十五号周日,周一开学。”

原来他没弄错吗?

“那也快了。”

鸟巢般的乱发戳在两人依偎相磨的颊边,他耐性极好地缓缓揉顺,“大后天十四号,我有空,你想去哪里走走吗?临近的城市,杭州?”

果真弄错了吧。

她像小蜗牛一样,蠕动着拱进被子里,小声道:“我才不想和你去。”

就算被拒绝,他也没有多少留恋,反而无比干脆地应下,“好。我还以为这样能让你开心一点。”

她总觉他话里有话,自己却没悟出所以然,“为什么这样想?”

但这换来一句更意味不明的哑谜,他道:“对不起,是我多心了。”

她更是一头雾水,提醒道:“你在跟谁说话?我是钟杳。”

“就是说你,还能有谁?”

还能有谁?

——果然她早被他抓住了。就像摸黑裸奔,她自以为隐秘的放纵不会被察觉,卸去所有尘世的缧绁、赤身裸体的自己,便是无差别的肉,万千众生之中,有食色之欲的平凡女人。

他也一样。当她们决定不顾一切地走向彼此,他全部的意义,只剩下那张漂亮的皮囊、媚人的眼。就算她们动情的时候,眼中所见、心中惦念都不是彼此,就像带着面具用彼此自慰,也不会妨碍任何。

只要短暂的愉悦就好。

他心目中的“爱”,远非如此轻浮之事。那份与生俱来的纤细敏锐,是一束刺眼的强光,正在长大的小孩还没摸清自己的形状,就被照得无处遁形。

一个人,孤身去爱另一个人,就意味着没有任何身份或面具可作倚仗。

她不得不直面那双令自己迷失的眼睛,也抱着那个缩在角落、孤零零的他。

掀开窗帘的那一刻,清透的金光遍照满室,也落在胸前,三角布料包裹不住的雪白峰峦。

裙子的颜色偏是极妖娆的酒红,激凸的乳头顶起丝绸布料,柔滑底下的叛逆,无时无刻想展示自己的存在。

比起同龄人,她的乳房已经发育得太过分,再也无法忽视,那夜在他掌中,也只得堪堪握下,一个劲从指缝间往外逃。在穿不下厚胸罩的夏天,顽皮的小点更是嚣张,非在千篇一律的校服t恤显露形状。

大约就像他说的,那只是一个器官,蹭到布料产生反应,也是难免的事。

——谁会真信那鬼话?

陌生的变化放在自己身上,她懂得意味着什么。每每为他泛潮的女穴,无处安放的过剩精力,总想轰轰烈烈干一票大的——所有古怪的成瘾冲动,都明白不过地指向性欲。

与此同时,长高的速度变得很慢,去年今天的一六三,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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