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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子舞蹈(1979年2月15日)_金·克拉克(2 / 14)

以前我只知道一个卫星天线,就是金斯敦jbc电视台门口的那个大盘子,但查克在自己屋顶上安装了一个。

对,今天我会想我多么喜欢他打算做的发型。昨天我喜欢他每次一进门就摘掉帽子,好的,夫人。随便哪扇门。前天我喜欢每次做ài时我翻到上面他就叫我金小姐,不,我不喜欢,完全不喜欢,不是做ài,而是不喜欢金小姐,但我喜欢他那么喜欢那样,他当然喜欢了,这个黑婊子终于让他变得狂野——他肯定听说过牙买加姑娘的故事,两年前他带着技术绘图工具和硬ji巴着陆,美国人管硬ji巴叫勃起,完全没法理解。不。他很贴心。男人的那种贴心,也让人愉快,他用双手抱起我,仿佛我是用纸糊的,他的手那么柔软那么贴心,他抱起我,把我放在厨台上,微笑说嘿小亲亲想我吗?我不止一次想说对,我想你,我确实想你,因为你不在家的时候,这儿只有我和思绪,我讨厌胡思乱想,他妈的讨厌到地狱里去了。

把思考交给查克吧。

把行动交给查克吧。把决定该带走什么和该留下什么交给查克吧。我喜欢这个念头的后半截胜过前半截,噢该死耶稣基督。

等一等。

消音器。

是消音器里的枪声。

耶稣基督快呼吸,金·克拉克。吸气,呼气,吸气,呼气,吸气,呼气。这是我第三次不假思索地叫自己金·克拉克,就在我需要叫自己金·克拉克之前,或者在说完快看之后叫自己金·克拉克。甚至此刻思考金·克拉克这个名字,也说明我到了终于不再需要考虑它或我的另一个名字了。操那个男人。明白吗?我像美国人那样说“操”,就像查克喜欢说“该杀”——多可爱。查克喜欢说“操他妈”,每周一晚上看美式足球就是操他妈这个,操他妈那个,这就叫散开进攻,操他妈的。比赛场上没人用脚踢球,但它却叫足球。美国人觉得一件东西该叫什么就叫什么,完全不顾明摆着的否定性证据,我就喜欢这一点。比方说谁也不用脚、比赛怎么都不会结束的美式足球。上次他拉着我看完整场,我说宝贝儿只有性爱才能持续那么久,他说我是他性感的小淫妇。这个我也不喜欢,男人每天对共同生活的女人要犯下两百个错误,这就是其中之一,我不禁琢磨他究竟睡过多少个女人。明白我的意思吗?他不难看。不,他很可爱。不,他很英俊。你看,这会儿至少有三千个牙买加女人在恨我,因为我和他在一起。我得到了你们想要的,逼眼儿。我,金·克拉克。有本事就来抢吧。

那是撒谎。我知道得很清楚,牙买加女人不会满街寻找外国白人。她们中的大多数甚至想象不出外国白人脱光了是什么样子。她们以为白人只有卵蛋没有ji巴,只能证明她们从没看过色情电影。顶着烈日回家,下午三点。蒙塔格湾感觉像是迈阿密。金·克拉克,你没去过迈阿密。但道理一样,归家,回家,希望查克不在家。有点难听。他会说不合适,最近他经常说这三个字,让我觉得从我嘴里出来的话都染上了异样的颜色。我并不想要这样,我只想要一些自己的时间。你看我又像美国人那样说话了,“快点儿,别愣着”,因为时间长了,现在我连在自己脑海里说话都丢不掉扬基腔了。认真思考,谢谢!我只希望他不在家,因为我想坐在靠背椅上,听着自己的呼吸声,打开电视看《与严同做》,放空大脑休息,因为所有这些——这种生活,这种步态,这种说话方式,这么坐在依然不属于我的一个空间里——都他妈的太艰难了。存在就是受难。不,不是。太他妈艰难的是生活。我有时候会说粗话。

这些海鸥能听见我的思想吗?它们待在外面就是为了这个吗?听我的思想,嘲笑我。杀苍蝇和蟑螂的喷雾对鸟类起作用吗?它们说不定会撕开我的皮肤,吃我的血肉。太他妈讨厌这些该死的鸟了。他妈的不知道怎么应对我最近挂在嘴边的查克式语言。事情就会这么发生,对不对,忽然之间,一个男人就那么占据了你的全部生活。

查克不在家。沙发感觉很舒服。我总是在沙发上睡觉,在床上永远睡不着。许多个夜晚,我只是趴在查克毛茸茸的胸膛上,听他的心脏有没有少跳一下。

就算我们不走,这屋子也该好好收拾一下了。就算我们要到下月末才会走。去年我愿意付出一切,只要能在十二月离开这儿就行。我想要一个白色圣诞节。我从小就在做白色圣诞节的梦。不,我做梦也想要的是远离这儿过圣诞。越早离开这个神憎鬼厌的国家就越好。查克说他来自阿肯色,我似乎问过他那儿离阿拉斯加远不远。他问我是喜欢北极熊还是伐木工。谁知道那是什么意思。我揉搓他的腹部,说我已经有了我爱的大熊,可他不觉得好笑。美国男人很奇怪。开不起小玩笑,却觉得最操蛋的烂事很好玩。你看,我说话又像美国人了,操蛋的烂事,像他那样思考。今天我应该喜爱他的头发。我要沉进靠背椅里,闭上眼睛,想着他的头发。还有该打包什么行李。

他们受够了,真的,受够了这个美其名曰政府的喜剧。有意思,这幢屋子离马路很远,已经到了海边,大海无时无刻不在咆哮,白色羽毛的小贱货在窗外叫个没玩,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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