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以来,她从未奢求过良人,即便终生不嫁,她也乐意。
她此生唯一的心愿,就是手刃仇人,呵护至亲。
“罢了罢了,那就先看看再说罢。”皇后见她始终不肯妥协,便只能作罢。
离开昭华殿前,皇后特意嘱咐她去瞧瞧太子表兄。
等宋锦悦去了东宫,由宫娥领着入了太子书房。
太子表兄正在书案前批阅奏章。
这些年来,各地送来的奏章,皇上都会让人先送来东宫,由太子过一遍,再送去皇上跟前。
太子搁下毛笔,看向立在书案前正行礼的悦表妹。
忙起身从书案前绕过,扶着悦表妹起身,这才道:“悦妹妹,怎么今日入宫了?”
“皇上召臣女入宫。”宋锦悦恭敬答着。
此事,太子并不知晓,见悦表妹言语中的生疏冷淡,太子心中倒是有几分失落。
幼时常常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团子,如今已出落的亭亭玉立。
那时总会一口一口甜甜唤着“太子哥哥”的小丫头,如今见着自己,总是君臣有别的姿态。
好像自打他带烟儿回京后。
不光悦表妹同他冷淡疏离,就连外祖母家也都对自己疏离了几分。
太子尴尬笑着收回了手,想起烟儿,不由问起她得近况来,“悦妹妹,烟儿可还好?近来事情实在是繁多,你告诉烟儿,改日我得空了,就去敲她。”
“殿下,烟儿小姐叫臣女送样东西给您。”宋锦悦从袖中取出先前从烟儿处要来的浅粉色珠花,恭敬呈到太子跟前。
太子微微皱眉,心中狐疑,伸手接过那珠花,问道:“可是她叫你带什么话给孤了?”
宋锦悦看向太子,微微点头,一字一句答道:“烟儿让臣女转告殿下,不必担心她,她一切都好。”
太子贺元一并未起疑,只是垂眸盯着那掌中的浅粉色珠花细细端详。
烟儿的音容笑貌,仿佛从那珠花上渐渐呈现了出来。
想起心尖上的白月光,太子面上浮现难得一见的情窦初开模样。
青涩的少年,看着心上人所送之物。
心底有一股无名的悸动。
这些时日,他循规蹈矩,安安分分做好了父皇交代下的每一件事情。
为的,不过是日后,能将心上人娶进门的心思。
“悦妹妹,给你添麻烦了。”
太子面上依旧带着笑意,眼底的谢意却格外真诚。
宋锦悦看着,一时倒是有些许心虚,急忙摇头。
离开东宫,宋锦悦便未曾在宫中多做停留,脚下的步子也加快了几分,直奔宫门口而去。
心中的烦闷与不安,终是在出了皇宫后,得到了片刻的宁静。
上了国公府的马车,宋锦悦便吩咐车夫直接回了国公府。
“小姐要不要歇会儿?”秋韵看着小姐那一脸沉重的心情,不由问道。
宋锦悦微微点头,这才靠着软靠合上眸子,小憩了片刻。
等马车停在国公府门前时,秋韵也不急,只等小姐醒了来,这才取了大氅为小姐系好。
下了马车,就瞧见宋管事不知何时就在国公府门前等着。
见二小姐归来,宋管事忙迎了上去,行了礼,这才道:“二小姐,府中各处管事同下人都已候在了正厅。”
出门的时候,宋锦悦便交代了宋管事命国公府中各处管事婆子婢女,皆时道正厅会面。
宋锦悦又派人将皎明一道儿唤去了正厅。
正厅里,早站了许多婆子婢女。
秋韵搬了软凳搁在廊下,扶着自家小姐坐下。
才落座,皎明就捧了一盏用赤色锦缎包裹的手炉来,那锦缎上绣着的七彩雀儿瞧着格外逼真。
皎明见了礼,这才将手炉递到了二小姐手中,道:“袁嬷嬷特意嘱咐婢子将这手炉给小姐带来,说是叫二小姐莫要着凉才好。”
宋锦悦见过手炉,捧着手炉缩回了披在身上的大氅内。
这才看着院中的众人,道:“今日,给众位添麻烦了,实在是,自打掌家后,因着要忙宫里太后的事情,这才一直拖着没同众位说说话,如今得了空,众位也莫要嫌弃我啰嗦才是。”
婆子们对视一眼,哪敢真的接下二小姐的歉意。
连连摇头,齐声道:“二小姐,这些都是老奴们应该的。”
“……”
秦家兄妹的隐情
宋锦悦扫视了一圈众人,这才发现沈氏院儿里的下人并不曾来。
她看了看皎明,示意她至近前来,这才说道:“皎明,将今日所有来的人,她们在何处做事,都一一记清楚了。”
“是。”
一旁早有婢女布好了桌椅笔墨。
皎明读过些书,识得写字。
许是沈氏院儿里没有来人的缘故,今日来的婆子婢女倒是都恭恭敬敬按着二小姐的吩咐,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