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的事了，那时候阙梧也才几岁而已。

萧青虞十七岁时就进宫了，此后便一直在宫中，怎么会和当时只有阙梧相熟，但上次她在娑罗公馆时，阙梧那些礼物都说是给皇后的，说明他们之间是认识的，可能还有交情。

萧青虞放下手中的针线，笑了笑道：“算是比较熟，他的兄长曾是我的故友，我们一起并肩作战过。”

“兄长？”

温皎皎本来还想问为什么这次来北渊的不是那位故友而是阙梧，她脑子稍微一转，就脑补出了一出爱恨纠葛来。

兄长，故友，十六七岁的年纪，并肩作战，一个是北渊的皇后，一个是娑罗的王族，而且不来北渊，每年单独送礼物给皇后。

这要是没有半点朋友之外的感情在里面，温皎皎是怎么都不会信的。

温皎皎怕触及到萧青虞一些不好的回忆，她也没敢多问，但她又实在是好奇。

托她家那两个爱八卦的丫头的福，她现在也很爱八卦。

萧青虞看着温皎皎那很是好奇但又不好问出口的模样，捏了捏她的脸颊，说道：“我与这位故友已经是过去，确有遗憾在里面，但斯人已逝，便只能放在心底想想了。”

温皎皎微微一怔，这位故友果然是青虞阿姐的前男友，而且已经逝去了。

“阿姐”

温皎皎看着萧青虞神色淡然，但眼中有着淡淡的忧郁，不由的抱住了她。

萧青虞拍了拍温皎皎的背，“无妨。”

都是过去的事，牧野已经带着她的情意一起化为飞烟，而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带着他的情意一起埋入黄土。

这辈子，和他在一起的那些日子，已经值了。

温皎皎情绪很是敏感，她能感觉到萧青虞那淡淡的忧伤，虽然她是笑着说出来的，但越是这样，她心底越是跟着闷得慌。

萧青虞也是怕温皎皎多想，没有和她说太多过去的事。

但温皎皎却没能睡好，不知道为什么，想着青虞阿姐的事，她心底也会跟着难过。

第二日她起晚了，去到上书房时又被太傅沉着脸训了几句。

“四小姐，让你昨日重写的文章，你写好了吗？”

温皎皎把昨天晚上赵延拿着她手写的字交给了太傅。

太傅看着那工整了不少的字，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定是太子帮了她不少，但脸色还是和缓了不少，“倒是用了点心。”

听到太傅的话，赵延嘴角微微一扯。

她用没心不知道，他是抓着她的手写完的，她那握笔的手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气。

“倒是难得听到太傅夸人。”

听到这低沉的声音，温皎皎昏昏欲睡的脑袋立马清醒了不少，立即正襟危坐了起来。

赵业麟看到温皎皎这副模样，眼中染上一缕笑意，坐到了一边旁听的椅子上。

他偶尔会来查看赵延功课，今天正好被温皎皎撞上。

今天有皇帝在，温皎皎想摸鱼都摸不成了，只好板直着腰听太傅在那说着她基本听不太懂的东西。

太傅讲了小半个时辰，就给他们布置了功课。

温皎皎的作业就是练字，太傅实在受不了温皎皎那狗爬一样的字。

温皎皎写了一会，太傅走到她身边瞟了一眼，面部又开始抽搐起来，果然，昨天的抄写的文章全靠的太子。

很不一般

赵业麟看到太傅那一言难尽的表情，起身走到温皎皎身边低头一看，乐了。

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谁的字有这么丑了，上一次还是十几年前在军营里，萧青虞写的字。

他还记得，萧青虞的祖父老国公看到她写的军报，那表情至今想起来还记忆犹深。

从此之后，老国公就找了教书先生专门教她习字读书，就算是武官，也不能大字不识，把字写的跟狗爬一样。

但萧青虞性情桀骜难驯，教书先生被她气走了一个又一个。

老国公气的都要动军法了。

最后还是他耐着性子教萧青虞练字，那时她连字都认不全。

一到习字的时候，她就借口跑出去，他不厌其烦的跟在她后面，就是要抓住她习字，最后把她磨的没脾气了，每天也能坐下来写上小半个时辰的字。

但直到她进了宫，字也没能好到哪去，后面她不用他教了，自己竟也能安心的看书习字，那字如今写的很好，笔锋坚毅劲秀，像她一般。

温皎皎正在那鬼画符，一只带着温度的大手抓住她的手带着她在那练字，温皎皎紧张的身体都绷紧了，不敢乱动，只能被皇帝带动着在那一笔一划的写着字。

“你若每日沉下心写上小半个时辰，字便也能看了。”

温皎皎心道，她又不是不识字，字能认就行了，反正都是用来表述的，她又不当什么文学大家，志不在此，每日半个时辰的字，还不如睡觉。

赵业麟仿佛能听到她的心声般，在温皎皎头顶上方道：“你是不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