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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节(2 / 3)

,到时候随便配个人,就像给房里的丫鬟拉郎配似的,那可由不得你不同意!”

陈敷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随即拂袖而去。

孙氏站起身,企图掀桌,奈何桌子太重、纹丝不动,便只能指头戳着陈敷的脊梁骨骂,“孬种!怂包!吃屎吧你!”

翠翠抹了把额头,有时候两个人处不处得来真的是缘分……明明是来结盟的,结果,三太太说着说着又跟干仗似的,反倒还情真意切吵起架来……

真是让人头秃。

她和三郎,以后过上日子,肯定不一样。

……

篦麻堂这则人事调动下来后,显金前三秒略惊讶于瞿老夫人为了防她,竟然拖着病体挂帅出征了!

后三秒立刻想通——但凡瞿老夫人再将桑皮纸和灯宣作坊交给她,陈家彻底变成她的陈记指日可待。

当陈家的牌慢慢被洗干净,还能叫陈记吗?

显金个人无所谓:依据陈猜的本事猜测,她猛起来,能把这些零碎的防备撞个粉碎。

职场上,你做不做这件事不重要,但你有没有完成这件事情的“能力”更重要。

显金无所谓,却听闻陈敷非常有所谓,甚至气到连续五日,守在瞿老夫人的篦麻堂白天黑夜不分地高唱“窦娥冤”。

陈家宅子不大。

显金也有幸在凌晨四点领略过陈敷的歌喉。

说实话,不太好听,且并不觉得“窦娥”冤,甚至到了街坊四邻,需要众筹取其狗命的程度。

今年生员的考试定在七月,即是本月,院试一结束,各县府又要招生录人,紧随而来的是描红本和纸张生意的旺季。

瞿老夫人手里拿着来自泾县的长信,眉间紧蹙,很想发火,但生生倒吸一口气,将这顿火忍住了。

瞿老夫人将信笺往身边一砸,气到胃中翻滚,一张口便是一口浊气,以打嗝的形式排出。

我很仗义

瞿老夫人翻手将长信放于身侧,隔了一会儿,余光扫到那封信笺就十分厌烦,便将香炉打开,把那封信一把攮到火星上去。

废物!

废物!

贺显金打下来的前路如此光明的江山,竟然在陈猜手中变得寸步难行——秋闱将至,描红本是大卖的时刻,他却找不到印刷作坊接活儿!

更重要的是,之前和贺显金签订契书的九镇二十四村乡学、蒙馆、私塾契约到期后,全都拒绝与泾县陈记再次签订契书!

甚至,就算契约保住了,他也没有能力一下子拿出这么多纸张来制作描红本——据说,贺显金与一个隐居的小村签订了长期垄断的合作协议,用于购买中下流宣纸品类的纸张,而这个名为小曹村的村落完全不理会陈猜下的订单,只拽着那张契约单子,叫嚷“违约金一万两,你帮付了,我就给你造纸!”

去他妈的一万两!

把陈猜头砍下来,看看值不值一万两啊!

材料、渠道、加工……所有的路都断了!

而这笔买卖若做不成,泾县作坊的盈利根本不可能达到显金管事时期的数目!

做生意,不是靠花架子,生意做得好不好,就只有一个评判标准——谁他娘的赚钱!

陈猜此去,是露怯之行!是惨败之行!

也就是说,在泾县,一切与显金相关的,都不买陈猜的账——这些商户是想借机讹钱吧?显金才去多久?怎么可能一堆人对着她死心塌地地卖命!做生意欸!是做生意欸!谁的银子不是银子?赚谁的钱不是钱啊?!

瞿老夫人杵起拐杖,双手撑在拐杖头子上,沉声吩咐瞿二婶,“把大老爷送我的那串绿松石翡翠珠链拿出来。”

瞿二婶取了出来,预备帮瞿老夫人挂脖子上。

谁知被瞿老夫人一把止住,“送出去的,拿个嵌金盒子来。”

瞿二婶有些心疼,“这可是大老爷去云南看料时,特意给您买的,那时候翡翠还没飞涨,如今这串珠子在整个宣城府也是少有的……”

瞿老夫人接过拿红丝绒布包好的嵌金楠木匣,在半个时辰后,出现在了距离绩溪作坊不到三里地的龙川溪码头,在码头西岸有一大片空地,空地上左右绵连建了十几间排屋,中间的瓦房盖得顺当平整。

瓦房里依次序摆放了五六台印刷机,几个汉子正肩头扛着半人高的纸摞子往棚屋走。

瞿老夫人和瞿二婶下了骡车,瞿老夫人叫住其中一人,“你们尚老板在哪儿啊?”

汉子打量了瞿老夫人一番,笑道,“跟我来。”

拐过排屋和瓦房,瞿老夫人在门框单手扣了扣,里间响起了一个响亮的中气十足的男声,“进!”

瞿老夫人撩开草编的帘子进去,目之所及处,地面是未贴砖的沙土,屋梁是未打磨、上清漆的木头,连放东西的斗柜都像是从哪里捡来的,摇摇晃晃活似断腿的瓢虫。

尚老板一见瞿老夫人便迎了上去,宽宽的脸浮现真诚的笑,“什么风把您吹来了!您坐您坐!”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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