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矢穿梭,直接射入那护卫后背,对方闷声倒下,但还是朝里面大喊:“敌袭!”
里面有了动静
哈日尔看到了那扇厚重的石门在动,它要落下了!
下属们急切,纷纷追赶上去,但哈日尔嘴角下压,杀光其他人后,快步上去。
甬道狭窄,门口还摆了不少沉重的箱裹,估计要用来装里面的宝物,哈日尔的副官随口掀起一口,瞧见上面已经摆好了一些珠宝跟银两。
哈日尔瞥一眼,眼底火热,他回忆起了当年占有拢城的日子,无数的财宝,所有恐惧他的卑贱汉人,以及那无数的汉族美人儿,虽是看不起汉族,视若猪狗,但从男人角度来说,这些汉女的确美貌且细腻,一身皮肤也远比草原上的同族女子来得白皙柔嫩,但杂种是万万不能的,他的子嗣只能出自羟族贵族。
可不能是岱钦朝戈那样的杂种。
可惜了那个女人。
他的目光收回,到了落石前面,冷冷一笑。
“愚蠢的东西,不知道此地曾是我的地盘?”
这开机关之法,他当年也见岱钦朝戈钻研出来,后者不敢不告诉他。
所以
他打开了机关。
石门打开。
里面果然有人。
“杀!”哈日尔一声令下,而他前面也有一个身经百战的护卫。
他可是大王子,怎么可能情以涉险。
但
他从未想过石门打开的那一瞬间,在两边厮杀开始且自己身前有庇护的那一瞬间。
藏宝室煌煌灯火中,一个人手中弓箭已经射出。
韩柏的弓,韩柏的箭。
大将名弓,原本没人能拉开,但不知为何奚公子就要这一把,韩柏自然不会拒绝,以为她要给自己的亲卫。
结果,她自己用了。
韩冬冬万万没想到她轻易就拉开了弓,上箭一刹。
那力道绷发,破甲箭呼啸而出,且在那么乱且石门打开的一刹之前,她就已经定好了位置——她知道机关开关在哪,知道哈日尔一定会站在那个角度,也不管他身前防卫。
因为噗嗤,那一根箭矢穿透了护卫的咽喉。
她瞄准了咽喉,咽喉柔软,但不经颈骨,纯粹经过他的喉咙射入后面。
噗嗤!
哈日尔感觉到喉咙猛然刺痛一下时,护卫刚捂着脖子咕噜噜吐着血倒下,而他也捂住被射穿气管甚至射断颈骨的脖子,难以置信看着前方。
死,他知道自己会死,他听到了身边兵将惶恐的叫喊,但他顾不上别的,只死死盯着那个突然就杀死自己的箭手。
锦衣长袍,清冷高贵,眉眼间,带着似曾相识的感觉。
“是你?”
奚玄没管其他人是否听见,也没管身边韩冬冬抽紧的呼吸,抽了第二根箭矢继续上箭,嗡,第二根箭矢射穿对方小将头骨。
最恐怖的弓箭手,力大无穷,箭无虚发。
但对方人真的太多了,甬道狭窄只能一时控制他们进入的量,但时间依旧他们包围了此地。
不过无所谓,香烛一直在点燃,它有毒,而奚玄他们都早已吃过解药。
只要抗住时间
近身之下,弓箭抛开,奚玄刷一下拔出腰间君子剑。
文官的装饰剑吗?
“杀!”
————
韩冬冬知道自己还能回首过往,就是因为他活下来了。
但下了地宫的三百人,一百人在地道,被杀绝,一百人在藏宝室之前,被大部分杀绝。
最后地宫藏宝室经最后一战一百五十人,敌人却有六百多人。
前期,一大半被虐杀,中期,毒发,反杀对方,以一敌十,最后,各自双方人数依旧悬殊。
在最后最后只活下来三个人。
韩冬冬躺在地上喘息着,后背血肉模糊,奚玄的脸都被血糊住了,却俯身看他,眼底有不赞同。
但他先开口,“公子,你这样不对。”
怎么能不顾生死杀得那么疯,比武将还武将。
她可是奚玄,命比什么都珍贵。
“不过我也骗了你,父亲的确说要给我找个好去处,但他也说如果有必要,让我以命相护。”
“他说,您这样的人,比一个武将有用。”
“武将守国门,君子守社稷。”
“社稷重于泰山。”
“所以”
奚玄捂住他的嘴,“只是替我挨了后背一刀,未伤心肺,能闭嘴吗?”
韩冬冬:“”
可是好痛啊,他以为自己要死了、
真的好痛,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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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日尔一死,果然北门君心溃败,很快被杀出北门之外,重关北门,但奚玄刚出就听到了南门那边滔天的厮杀声。
她从街上百姓的反应就知道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