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能唠,并且非常的自来熟。
像是已经认识了八辈子一样,他抛出的什么话对方都能接住。
这个人很坦然,不会下意识讨好,也不会故作冷淡,就单纯喜欢唠。
第一次觉得半小时的车程挺短,一直到导航提醒前方到达目的地,张什么这才意识到已经到地方了。
他在这也有房,直接以业主的身份进了停车场,停好车后又开始干搬运人的苦力活。
粉毛抱着花在精神上支持他。
张什么感谢来自精神上的支持。
电梯上行,之后在大门前停下,他借身上人的手开了门,一顿操作把人扔沙发上了。
扔得丝毫不带犹豫,看得出是好朋友。
粉毛没有进来,站在门口把花和外套递过。
张什么愣了一下,问:“你不进来?”
这多好一个光明正大进家门的机会。
粉毛没想进人家门。把人送到,12w工资已经可以安稳到手,没想主动延长自己的工作时间,陈白说:“不了,明天还有工作。”
张什么只能伸手接过外套和花。
粉毛嘱咐说:“麻烦记得告诉霍总,花是给阿姨的。”
“铃——”
他的后半截话淹没在了突然对面人花花衬衫口袋里响起的铃声里,好在财神朋友好像听清了,说保证会转告到。
所有事情都办妥,粉毛于是安心地走了。
市区中心无论多晚都能打到车,有包来回车费的承诺在,他十分不心疼地坐上了出租车。
晚上回到剧组的时候已经是凌晨,洗漱完后将近一点,觉着还早,在给好邻居发了已经安全回酒店的消息后,他顺带把今天的车费账单给好甲方发去了。
账单发完,今天又是赚得满满的一天。
——
雨下了整晚,到第二天的时候转小,但连绵不断,一直没有停下的意思。
霍川醒来的时候是在沙发上,自己房子里。
脑子昏胀,他从沙发上坐起,低头看了眼依旧挽起的衬衫衣袖。
还是昨天的那身衣服。
“哟,醒了。”
他一动,坐在远处边看手机边吸豆浆的人转头看了眼他,顺带拿手机随手拍了张照,之后低头编辑,顺带吐槽他这竟然没有做饭阿姨,想吃早饭还需要自己点外卖。
伸手松开领带,霍川靠沙发上,说:“拍什么?”
张什么说:“拍张发给你那小情人,好歹告诉他说你醒了。”
霍川倾身拿过桌上的水杯仰头喝下,说:“我和他不是那关系。”
“嚯。”
张什么看着不怎么信,但也没多说,指了下桌上安稳放着的花束,道:“这是人家特意嘱咐说要给你的。”
——昨天人说话的时候他因为手机铃声没听清,但靠猜也能大致猜到对方说了什么。
这里只有霍川和他,花不可能是给他的,送谁的很明显。
窗外阴云浓厚,灰色桌面靠窗进玻璃窗,一片冷色里,灿烂的太阳花是唯一的暖色,像是天然隔绝于湿冷阴暗之外。
霍川记得这束花,昨天在人进房间的时候他看到过。
“……”
多看了两眼花,在短暂安静后,他又抬起头,说:“你加了他微信?”
好慢的反射弧。
“昨晚聊得挺投缘,顺手就加上了。”
张什么一点头,喝完豆浆又开始啃包子,边啃边说:“放心,我还没禽兽到对什么人都下手,只是想认识下。”
“人对这花可宝贝,送到你手上算是糟蹋了。”他颔首对上花束,眼尾看向坐在沙发上的人,说,“我记得他是乾多多订婚宴上那个人吧。”
霍川解开几粒衬衫纽扣,起身去洗漱,说是。他不太想继续这个话题,再次重申他和粉毛真正的关系。
“我知道,金钱交易嘛。”
张什么完全没有等人洗漱完的自觉,也没想结束这个话题,跟着人往洗漱间走,说:“但我觉得他对你大概是真的。”
当时现场那玻璃破碎的声音听得人全身起鸡皮疙瘩,甚至连耳膜都能感到些微的刺痛感。在那种情况下还敢往上冲,是个人都说不出那只是为了钱的话。
“那件事都过去那么久了,你也不能记一辈子,”他说:“趁机找个真心对你的不挺好。”
“哗——”
花花衬衫的话没有得到回答,只有洗漱间的水流声不断响起。
——
回到酒店睡了一觉,陈白第二天准时上班。
上午休息的间隙,觉着财神再怎么喝醉也应该差不多该醒来,他坐回自己小马扎,拿起手机打算发条消息。
财神确实是醒了,根据新加的好友发的消息可知。
感谢张什么莫名其妙的通风报信,他在聊天列表精准找到财神。
昨天虽然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