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平稳的行驶在深夜大街上,她偷偷瞄他一眼,只见他脸色臭得要命,活像人家欠了他钱一样。
事实上,他的脸已经臭了一个晚上了,除了她之外,几乎没人有胆敢靠近他。
看他明明块头那么大,谁知道有时候却像个孩子似的。
她抿嘴无声轻笑,不由得转头看着车窗外,掩饰唇边的笑意。
一路上,没遇到什么红灯,几乎是畅行无阻的回到了大厦,他下车时,脸还是臭的,抢先走在前头,兀自生着闷气。
“哎呀。”她发出轻呼。他闻声停下脚步,回头却见她蹲在街上抚着脚踝。
“扭到了。”她昂首看着他,一脸无车。
他一旋脚跟,走到她面前,一把将她抱了起来,依然是一言不发。
“你生气啊?”进电梯时,她终于忍不住开口。
他闷不吭声,只是瞪着前方。
“我是看他是你弟”
“我没有那种花痴弟弟。”电梯当的一声开了,他抱她走了出去,往她家门口迈开脚步。
她轻笑出声,掏出钥匙开门,边道:“他看起来有点面熟,可我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趟。”
他闻言打翻了醋坛子,恼怒的道:“你不是说你爱我。”
他突然冒出这一句,害她钥匙差点掉了,小脸瞬间飞上红霞,有些羞窘的瞪着他。
门开了,他却站在原地,见她不答,心里一阵慌,一时急了,不由得大声了起来,
“说话啊!”“我还以为你没听到。”她的脸更红了,不由得看向别的地方。
见她承认了,他心下一松,才走进门,将她放到沙发上,哼声道:“既然爱我,就别老盯着别的男人看!”
这男人还真是大言不惭。
“女人爱看帅哥,和男人爱看美女一样,是很正常的。”她微笑边说边看着他脸色瞬间又泛着黑青,然后才补了一句:“而且我说了,会看他,是因为他看起来很面熟。”
他还是铁青着脸,老大不爽的瞪着她,半晌后才起身去拿热油葯膏帮她扭到的脚上葯。
见他恢复沉默,她也乐得安静,然后他突然又开了口。
“为什么不问?”
她疑惑的看着他“问什么?”
“我的背景、我的工作,难道你一点都不好奇?”他动作轻柔的揉着她的脚躁,头也不抬的问。
她看着他没有表情的脸,听着他没有起伏的语音,好半晌,才缓缓开口:“我不习惯询问别人的隐私。”
“我不是别人,你说你爱我。”
这男人可不可以不要一直重复这一句啊?
白云嗔他一眼,知道自己的脸又红了。“如果你想让我知道,你会说的。”
“如果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又怎么能说爱我?”她没来由的自信教他恼火,不由得抬起头直视着她,缓缓道:“你根本不认识我。”
“我当然认识你,不然这几个月是谁和我在一起?”白云倾身向前,抬手轻抚他刚硬的脸庞,温柔一笑,柔声道:“我认识的这个人,他喜欢喝咖啡、最爱吃蛋糕。他是个左撇子却会用右手写字,每天都会看报纸,总是用笑容掩饰情绪。他认识很多奇怪的人,懂得很多奇怪的事。他长得像头熊,却对小孩很好、对老人很好、对猫也很好,最
重要的是”她吻了他一下,嘴角噙着笑凝望着他“对我很好。”
心一暖,喉头一阵紧缩,他哑声道:“过来。”
她听话上前,他重新给她一个吻,那种很煽情的吻。
苞着,被他握住的脚踝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好疼”她倒抽口气,差点痛出泪来,小脸埋在他的肩颈处。
“不这样你会更痛的。”他坐上沙发,将她抱在大腿上坐好,安抚地拍着她的背。“痛一下而已,等一下就不会痛了。”
“很痛。”她紧紧攀着他的肩头,在他怀中哽咽。
“对不起。”他抱着她轻轻摇晃,喃喃低声道歉。
白云过了好一会儿,才觉得脚好了些,却仍是赖在他温暖的怀中。
他也没要她下来的意思,只是轻轻拥着她,半晌后,才又迟疑的开口:“为什么是我?”
她吸吸鼻子,报复似的咕哝着说:“可能因为我想找个人爱时,你刚好在那里。”
什么意思?如果那个时候,在她旁边是别的男人,她爱的就不会是他吗?
见他脸色又变难看了,她忍不住笑了出来“骗你的,傻蛋。”
傻蛋?他苦笑出声,认命的叹了口气,过了一会儿,才道:“我是个顾问。”
“嗯。”她轻轻应了一声,听着从他胸腔传来的平稳心跳。
“我是我妈去美国留学时怀的孩子,她回台湾生下我,却无法得到家人的谅解。小时候,家里穷,我几乎每种工作都做过,所以什么都懂一点。后来大了,懂得更多,刚好对某些事有点天分,之后就成了顾问。”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