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姑娘过不去?她虽年幼,却也知道有些秘辛是一辈子都不要说出来的好。还愿前辈莫要过激了。”
段延庆桀桀冷笑,声音如锉铁断钢般凄厉难听,“你这黄口小儿,说得轻巧!我是决计不会放过她的。”
慕容复血气上涌,沉声喝道:“除非你先杀了我!”
“看来你也是知晓那一桩事情的,我本便也要杀你!”
话音未落,他左杖拄地,右杖突地横掠而出,借着那钢杖的长度瞬间便把杖尖递到了慕容复喉间要害处。慕容复飞身而上,正踏在那钢杖上,落到了段延庆背后。
“前辈既属段氏,应该是精通佛理,为何如此执念?如今我等与你无害,何故多造杀孽?”
段延庆钢杖斜劈,声音压得只有他二人才能听见,低沉冷厉:“光复皇室正宗,是我存世唯一目的,你懂甚么!”说着,便在杖上凝聚十分内力,往慕容复直直点去。
慕容复并没有避开,而是把手捏住杖尖,露出一个温文有礼的笑容:“这倒巧,关于此事,在下却的确是懂得几分的。”
王语嫣从黑甜梦乡醒来,天已大亮。隐约鸟鸣伴着茶花清香,庭院里一片宁静。乍醒之下,血气仍未顺畅,她勉强坐起,轻轻敲了一下床头倒扣的茶杯。
慕容复似乎早已在门外等着,立刻就推门进来,借着晨光看她脸色,虽然比之前好些,却还是过于苍白。喂她吃着早点,慕容复平淡地提了句:“昨晚那段延庆来了。”
见王语嫣瞪大眼睛,他安抚道:“已被我打发了,你不用管他。想来他是一直暗中跟着护着你哥哥,这才来找你的麻烦。”
王语嫣大急,将他从头看到下:“他武功那么高,你有没有伤着?”
“非但没有伤着,还得了些好处。”慕容复缓缓将真气送入她体内,看她脸上终于现出一丝血色,“我也未将事做绝,毕竟他身有残疾,若一点功力都不剩,只怕是行动不便。”
见王语嫣低头不语,他低声道:“他一心要将你灭口,我再三劝阻仍是不听。就算是你现下怪我,我也不后悔吸了他内力。”
王语嫣忙握住他手道:“我哪里是怪你,你诸事都是为了我,我哪有那么不识好歹呢?只是这一路,凶险祸事都因我而起,若是你稍有不慎伤着了,我才是真的后悔莫及。”
说到这里,她微带内疚地咬了唇。自从上次在少林寺被慕容复提醒之后,她便注意提醒自己不要再随口说出早已知道的原著剧情,以免平空惹出祸端。
因而与童姥周旋时她并未将无崖子下落说出,一是怕对无崖子的了解反而会激怒她,二是童姥与无崖子之间的纠缠已成死局,无法可解,索性还是让他们相忘于江湖,反而对彼此更好。没想到却还是因为之前的疏忽,为慕容复招下了段延庆这么一个可怕的敌人。
江湖上没有人是傻子,穿越者也不是天才。知道的秘密越多,其实不是好事。
“你不必担心,我很好。昨夜我已向他保证,我们绝不会对你那哥哥不利,信不信就由得他自己了。”慕容复微微一笑,轻抚着她头发。
“现在我才深觉,小时候你劝我不要存那复国的念头,的确是再对不过。昨晚看他那副半人半鬼的模样,可知这等痴念着实令人面目可憎。”他心里想起自己父亲为了复国所做的种种错事,不由得颇为感慨。
听他如此说,可见自己一番苦心终无白费,王语嫣大觉欣慰。两人正交谈间,朱丹臣前来通报道:“二位,世子前来探望姑娘。”
两人对视一眼,王语嫣小声道:“你说他爹爹现在是不是还在窥视着咱们?”
“咱们问心无愧,不怕他。”慕容复以同样低的音量回答,说罢站起身,风度翩翩地向正跨进门来的段誉拱手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