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辈子他回不回来也许就没区别了。
但陆弈辰想的没错,言稚雪和谢儒的拉锯战已经很多年,但若是最终还是输了,言稚雪只有一个想法:拉着谢儒和他一起完蛋。
陆弈辰道: “而且扣除夏雨雨,我这里也有了新的发现。”
“?”
陆弈辰道: “还是账本的事,你父母的账本出了问题,我也确认是谢儒那边派了人来调换。但有一个疑点。”
“嗯?”
陆弈辰: “首先得有项目才能有账本可以作假,那问题来了,那个项目一看赔率就很高以方便谢儒动手脚,但为什么你父母会答应?”
言稚雪道: “他们反正对谢儒很盲从,说不定是谢儒劝他们的。”
“不,正因为项目是谢儒的,所以他们肯定会寻求谢家以外的人去评估,毕竟谢儒于他们而言是赚钱工具,最终目的都是赚钱,所以他们肯定很看重项目本身的成功率。我会这么说是因为,据我得到的情报,你父母原本是打算拒绝的。但两天后,不知道他们见了什么人,忽然就改变主意了。”
言稚雪也在思考,他父母身边还有谁?
难不成是他小叔那些人?
陆弈辰道: “那个项目涉及了艺术投资,或许我们可以找一天拜访邓老,问问他有什么头绪。”
言稚雪点头, “那等我告知邓老一声,他老人家平时不出门,我们这样贸然登门问他生意的事,我怕他不高兴。”
“好。”
言稚雪叹了口气。
无论如何,他父母的事也算是有个交代了。
言稚雪呆呆地看着院子里的花草。
片刻,他却笑出了声。
好可笑。
“谢儒为了让我屈服于他……不惜做了那么多吗?他对我到底是爱更多,还是占有欲和不服输更多?”言稚雪将头埋进自己胳膊里, “世界上那么多人,他为什么就盯着我,是因为我从小就不服他的管教吗?”
“陆弈辰……”言稚雪有些无助道: “我害死了我的父母,但我甚至不为此感到难过,我是不是很坏?”
哗——
陆弈辰直接将人揽入怀中,手轻轻拍着言稚雪的背, “不是你的错,疯子做的事总是不讲道理,你不必去理解也不必去为此负责。难过不难过的……我只想问你,若是你死了,你父母会为此难过吗?”
言稚雪: “……我不知道,大概……不会吧。”
顶多惋惜失去了一个讨好谢家的工具。
“退一万步说,你再难过人死也不能复生。”陆弈辰大手轻轻揉搓言稚雪的后脑勺, “无论过去如何,你恨不起来,难过不起来也好,就让他们都散了吧,好不好?”
言稚雪把脸埋在陆弈辰胸膛里,静静地听着陆弈辰沉稳的心跳。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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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伤
接着几天,言稚雪完成了第三幅画的草稿。
那是一副让人移不开双目的夜景,近处有烟火,远处有城市高耸的钢筋水泥轮廓。
言稚雪给卡洛的第一幅商稿是花园,看似温暖但似乎暗藏着阴霾。第一眼觉得温暖,看久了反而让人心底有些发寒。
但言稚雪以往的画别说第一眼, “温暖”这个词就没出现过,所以那时候邓老也说这是一个很大的突破。
就像是无底的深渊里忽然出现了一束光,但却让人摸不准,这到底是光么?
第二副画是机场,少年拖着行李箱想要摆脱阴霾,一边是天堂一边是地狱,画风明显割裂但又独具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