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嘴上说不怕,身体却是实实在在地后怕,生理反应已经出卖了言稚雪。
陆弈辰没说破,只是轻声问道: “伤口还疼?”
言稚雪看着陆弈辰,只觉得浑身都疼,脖子被掐得青紫的地方疼,手腕骨折的地方疼,手掌心疼,肺部也疼,浑身难受。
言稚雪眼眶泛红,慢慢地盛了泪。
“……疼。”
陆弈辰伸手把人给抱住,他把言稚雪融入怀中抱得很紧。
言稚雪眼泪随即落了下来, “陆弈辰,为什么你要丢下我。”
陆弈辰: “对不起。”
言稚雪带着哭腔控诉, “你丢下我。”
陆弈辰: “以后不会了,我保证。”
“你骗人。”
“不骗你。”
言稚雪一抽一抽地哭了起来。
七年了他从来没这么哭过,陆弈辰走的时候他一滴眼泪也没掉,但此刻却像一个刚出生的孩子那般嚎啕大哭。
陆弈辰怕言稚雪又哭得病发,一边给人顺气一边干涩地哄道: “别哭,我以后都听你的,你先别哭。”
言稚雪不住抽气。
他也不想哭哇!丢撵死了!
但他忍不住哇!
言稚雪带着浓浓的鼻音道: “陆弈辰,你之后能不能忘记这一段。”
陆弈辰心说那肯定不能,但这会儿他只能顺着哄道: “好。”
言稚雪得到保证,又继续哭。
陆弈辰头疼地抱着人,手不住地轻拍言稚雪的背。
七年在外打拼,无论是事业出了大问题还是什么,他从未有哪一刻觉得如此地无措与……心软。
这一刻他居然有一股莫名的冲动,就是再也不放开怀中的人。
言稚雪越哭越喘气,陆弈辰道: “你再哭我就忘不了了。”
言稚雪不停地吸鼻子,努力让自己停下来。
努力了一阵后,言稚雪终于止住泪,用毛巾不停地擦自己布满了泪痕与鼻涕的脸。
像一只在洗脸的猫咪。
言稚雪看了眼陆弈辰被他哭得一塌糊涂的外套,移开了双目,脸颊有些红。
陆弈辰温声道: “回床上躺着好不好?”
他们俩还坐在浴室的地板上呢。
言稚雪声音沙哑道: “嗯。”
陆弈辰把人打横抱起放到床上。
“还吃吗?”
“嗯。”
言稚雪盯着红肿的眼睛和小丑鼻子开始吸溜起汤。
吐了一阵,外加释放了情绪后他胃口反而大好,虽然动作很慢,但一口一口地把汤给喝完了。
言稚雪小声道: “吃完了。”
他还是很有力气很厉害的。
一大碗汤都喝掉了呢。
陆弈辰很配合,一边收拾一边道: “嗯,你很厉害。”
言稚雪眨巴眼道: “股东大会顺利吗?”
陆弈辰顺利就说明谢儒不顺利,那他就舒心了。
“很顺利,继续下去谢儒很有机会铁窗泪。”陆弈辰笑道: “多亏我们言小少爷的帮助。”
“你加油,赶紧让那个逼人铁窗泪。”言稚雪恶狠狠道: “最好永远不要出来。”
“我努力。”
“对了。”言稚雪顿了顿,问道: “我好像听到他们提什么案底……”
陆弈辰是因为谢儒动了手脚,案底不干净才无法回国的吗?
陆弈辰垂眸, “陈年旧事,总归是我自己的选择,怨不得别人;总归我也……回来了。”
言稚雪眨巴眼, “那你以后会一直在国内吗?”
“说什么傻话,那是自然。”陆弈辰眉峰一挑, “不过也有可能不在。”
言稚雪一愣。
陆弈辰笑道: “等你身体好点了,我们可以出国玩。”
言稚雪一顿,随后躺下用被子把自己连头盖住,闷声道: “神经。”
“别捂住脸,待会儿窒息。”陆弈辰把被子拉下,才发现言稚雪的脸蛋已经和番茄没区别了。
陆弈辰忍住不笑, “你休息一阵吧,我也得休息了,有事再叫我,我听得到。”
陆弈辰快三天没睡了,如今悬着的心终于放下,铁人都得休息。
“哦。”
言稚雪靠着床头闭目养神。
陆弈辰脱了西装外套,到一旁的沙发躺下浅眠。
言稚雪睁开眼睛看陆弈辰,越看越出神。
……
……
在言稚雪十六岁的时候,陆弈辰和谢儒十八。
言父言母和谢家的伯伯们齐聚一堂,言母笑盈盈道: “谢儒今年都成年啦,是个大孩子了,未来什么打算啊?”
谢儒的亲生父母去世后照顾他是的二伯与二伯母,二伯母作为监护人应道: “还有什么打算,就进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