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南弛指尖垂下,鲜红的血从手指滚落在衣襟。
他面前凝聚着一团很亮的光,散发出来的威力十分强劲,是天道。
但俞南弛身上的气息更加恐怖,两相持平之下很难决出胜负。
他将血擦干净,似乎不想跟天道纠缠,望着殿堂上那个巨大的窟窿,里面漆黑一片,正在他的力量下缓缓融合,慢慢填补干净。
那是这个小世界在无数岁月中的磨损和恶意破坏下受到的创伤,创伤创口小时还好,还能被外力所填补治愈,可一旦大了起来,需要填补的力量就变得更大,需要往里面注入更多能量才能多少挽回一点。
普通修士体内所蕴含的灵气对于世界之壁只是杯水车薪,而俞南弛不一样,他跟萧景舒、白钰都是天道亲手创建出来的,只不过一方是善,一方是恶。
天道在创立之初尚且稚嫩,也没想到最终自己的孩子会把他的小世界伤到这种地步,他求助了主系统,却只得到封存世界的结果,于是他恨上了过来做任务的安澈,甚至一度想弄死他,直到现在他对安澈和俞南弛也仍旧没有改观。
俞南弛已经在无数次跃进世界中得到了太多能量,面前这个被迫封存过的天道根本无法撼动他,他一面将天道封在原地,一面将界壁缓缓融好,直到数到柔软的金光闪过,他轻轻抚摸着界壁,感受到手上的触感柔韧而温暖才慢慢松开。
那次回溯时破损的界壁已经被修补好了,只要再将萧景舒束缚住,修真界的危机就彻底解除。
俞南弛抬手将天道封得更严实了些,那微光都暗淡了。
要不是时间紧迫,他早就把天道这家伙打散了。
被束缚住的天道有些恐惧面前这个脱离掌控的魔物,却又十分不解:“在我创作之处你明明就是彻头彻尾的恶念,为什么要做这些多余的事?你就算在这里把所有窟窿都填上也只是杯水车薪,没人看到你做了这些,也没人在意,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俞南弛掌心向下,淡淡的金纹绕着殿堂整整三圈,确认好界壁不会再被轻易打碎后随口道:“以你的脑子确实很难想到其他东西,闭嘴就好。”
“你!”天道有些气恼,从前从没人敢这样跟他说话,谁对他不是毕恭毕敬的,可他现在受制于人,只得忍气吞声,又忍不住急切地问,“你要去干什么?找萧景舒?”
俞南弛瞥了他一眼:“怎么,你管不住他,还不让别人管了?”
天道不加掩饰地维护:“他是我的孩子,我能管住他。”
俞南弛神色懒散,显然无法理解他们之间那怪异的感情:“你真是不见黄河心不死,我以为天道至少要摈弃凡念,心志坚定,没想到你这样的都能居于此位万年,这天道之位还不如让萧景舒来当。”
天道更气恼了,但他浑身上下都受制于俞南弛,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越走越远。
萧景舒从金笼子里出来以后更强了些,他似乎终于决定放手一搏了,攻势猛了不少,安澈连躲闪都吃力,更别说反击了。
他被压的势头节节败退,甚至慌乱间被萧景舒的剑气伤到皮肤,鲜血飞溅。
旁边两人无法插手,只得在一边张望着查看。
苏元子飞速给安澈赚了不少积分和道具卡牌,安澈对峙阶段疯狂地用着道具,却也很难从萧景舒密集的攻击中打破节奏,甚至连换血都做不到。
闪身避开一道剑气,只听身后的白钰飞速提醒:“安澈,别正面跟他的剑打,也别被他的神识接触到。”
安澈随声而动,剑锋一转斩断近身的数到神识,急剧后退。
他趁机放出长卡牌,无数飞虫凌空而去,扑在萧景舒周围疯狂吞噬着他的剑气,萧景舒皱眉,第一次退了一步。
苏元子登时兴奋起来,他凌空抛了更多飞虫,又有些诧异:“你这是转性子了?”
白钰淡淡道:“我果然还是不喜欢萧景舒离安澈太近。”
苏元子:“……”真是复杂的男男关系啊。
可惜一切道具都不如真真切切的实力有用,萧景舒剑气几乎无懈可击,瞬息将飞虫全部斩灭,飞掠而去逼近安澈。
他来不及闪躲,只见他靠得越来越近,忽然面前出现一团黑色团子,瞬间膨胀起来的体积将大部分剑气吞噬干净!
安澈诧异:“团子?”
他在被圣水凝成的花蛊惑以后醒来时就不见团子在哪儿,情况危急之下他来不及多想,只得直奔神树与萧景舒对上,如今这团子不知从哪儿又跑了出来,看起来实力强悍了不少,直接将萧景舒挥出的剑气吞了个干净。
团子气势汹汹地叫唤着:“嗷呜——!”
声势浩大,连山峰地面都在颤抖,萧景舒也被影响了些,剑都很难拿稳。
他眉宇间闪过一丝戾气:“俞南弛的精力都用在制造者些小玩意儿身上了吗,怪不得他的剑法越发不堪一击。”
安澈来不及思索他话中深意,冷冷盯着他:“是吗,他再不堪一击上一次也拖了你这么久,出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