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自来熟到一定程度了,安澈什么都没表示他就已经坐到了安澈旁边。
不过也没那么让人反感。
安澈又低头拨弄餐巾纸:“不了,我没钱买。”
他刚醒过来,一穷二白,还不知道基地里流通的货币是什么,全靠俞南弛养着。
纪裴说:“酒水不贵,主要是出来放松放松,你之前没有去过这种地方吗。”
“我一直待在家。”
“啊……”
他不知道自己给人释放了一种什么样的信号。
精致的眉眼,乖顺的性格,似有若无的病气。
纪裴觉得自己已经试探够了。
末世嘛,有太多人养情人了,他见识过的太多了,一直没什么感觉,直到今天见到安澈,才知道什么叫称心如意。
“人活着就是要多多体验的,你要是想来,我可以替你包了酒水。”纪裴压低脑袋看着他,语气带了些哄着人的意味,“要是在外边有人欺负你了也找我……你家那位不让你出门也只管找我。”
只看着就觉得心痒痒,衬衫下边露出的一小截白嫩皮肤吹得红红的,细密的暗纹攀附在上面,不知是纹身还是什么。
一看就不像是成天风吹日晒在外闯荡的,是娇养出来的。
安澈无动于衷,甚至有些冷淡:“不用。”
这点冷淡却没法让人退却,反而被当作冲锋的号角。
纪裴越发觉得他合心意,面上却苦笑道:“别紧张,我也就是随口一说,只是现在这年代哪有一直拘着人的,而且对你不好的人也该离远点。”
他暗示着,又点到为止。
他其实见过站在安澈身边那个男人,剑眉似刀,冷俊,挺拔,看着就不像是好惹的人。
于是更衬得安澈清瘦、柔弱了。
更何况那个男人望着安澈的眼神,带着深深的占有欲,表面上却伪装得不错。
太有意思了。
抢这样的人才带劲。
安澈像是不懂,微微靠在椅背上,衬衫在他的动作下收紧,勾勒出劲瘦的腰:“嗯?”
纪裴喃喃自语:“他居然舍得放你出来……”
吱啦——
椅子与地面摩擦的声音刺耳难听,纪裴伸到半空中那只手还没碰到安澈就被人拽起来,力道大到几乎能听见骨裂声。
安澈讶然:“俞哥?”
他的俞哥此刻没看他,一手捏着糖人一手将纪裴扯开。
那家糖人排队的人多,他多待了一会儿就有不长眼的苍蝇找上来。
纪裴也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你——干什么?基地禁止内斗!”
俞南弛没理他,将糖人递给安澈:“等我一会儿。”
说完他将纪裴拖了出去。
其实也没多久,就十来分钟,俞南弛回来的时候安澈看了看,跟之前没什么变化,也没看到纪裴。
他想起俞南弛一贯的作风,迟疑着开口:“哥,你不会……杀人抛尸去了吧?”
“……没。”
对上安澈怀疑的视线,俞南弛没多解释揉了揉他脑袋:“没做什么。”
原本确实没打算做什么,但纪裴说话又挑衅又难听,于是他们友好切磋了一下。
回家躺一个月就完了。
安澈注意力被转移了一瞬间:“你为什么这么喜欢摸我脑袋?”
也没有特别的原因,就因为喜欢。
但俞南弛是不会说出来的。
他只说:“可爱。”
安澈突然想到一句话,当你开始觉得一个人可爱,那你就完了。
他们打包了豆皮,回了家。
安澈把豆皮放在餐桌上的时候,又想起来了什么:“纪裴呢?就之前那个……长得还行的酒馆老板。”
他感到俞南弛握着他手腕的力道变大了:“长得还行?纪裴?”
“我怎么不知道你们这么熟?你还知道他是做什么的,你知道我在基地的工作是什么吗?你不知道。”
“他告诉你住址让你去找他了吗。”
“他有我好看吗,你们都聊了什么?”
俞南弛很认真地问,他甚至低头,将那张俊美无双的脸凑过去,即便脸上仍旧是面无表情,却能看出他的执着:“我好看吗,安澈?”
一长串的问题让安澈措手不及,他手撑在俞南弛:“你问这些做什么?”
太近了……
都能闻到他身上的淡香,也许是沐浴露,又染上了香薰的气息,肆无忌惮地侵占安澈的空间。
“我不能问吗。”俞南弛垂下眼,莫名让人看出几分落寞,“你看上他了?那家伙轻浮又浪荡,那么丑,实力还弱……但是没关系,你要是喜欢就跟我说,虽然我不赞成你跟他在一起。”
安澈被他身上好闻的气息包裹着,有些茫然抬头:“你是我朋友,当然可以问。”
“那作为你的朋友,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