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兰梅望向坐在她对面的年轻男人,“这位小哥,能麻烦你跑一趟,去叫列车员过来吗?”
突然被扯进风波中,路冬生目光在宋兰梅和中年大妈身上来回各望了一眼,最终站起身:“行,我现在去叫。”
“慢着!”中年大妈这时又骤然出声。
她眼神怀疑地看向路冬生 :“你该不会是和她串通起来的吧?”
路冬生:“……”
路冬生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一本红壳证书,出示在中年大妈眼前:“这是我的军官证,你可以仔细看下真假。”
中年大妈撇嘴:“你就算造假,我也看不出来啊!”
“我能,把证给我看一看。”旁观者中一个中年男人突然出声。
他戴着眼镜,身上穿着干净的中山装,脚下还穿着一双噌亮的皮鞋。
任谁看了他这身行头,都知道他是个体面的主儿,毕竟单就他脚上的那双皮鞋,就已经称得上是稀罕货甚至奢侈品了。
再加上中年大妈刚才就坐在他位置对面,亲耳听到他身边跟着的那个小年轻喊他厂长。
中年大妈猜测他十有八九是哪个国营厂子的厂长,于是对他很是信服。
中年男人从路冬生手中接过军官证,仔细瞧了瞧,然后朝大妈说道:“是军官证无疑。”
而且年纪看着轻,居然已经是个营长了,前途不可小觑。
拿回自己的军官证后,路冬生将其收进口袋里。
他望向中年大妈,道:“那边站着的那个是你儿子吧?你要是还不放心,就把他喊过来,让他跟我一起去叫乘务员过来。”
中年大妈一听,立刻觉得这主意行,转头朝自己的儿子喊道:“儿子,你快来跟这军人同志一起去。”
注意到中年大妈的儿子脸色犹犹豫豫,宋兰梅这穿书老太太忍不住在心里呸了一声。
真是个窝囊货。
生这种儿子,还不如生块叉烧。
宋兰梅虽然对这个污蔑自己的大妈没什么好感,但至少这大妈敢于捍卫自己的利益。
而这个儿子,从刚才到现在,就没见他出来给他妈撑腰过,反倒是只知道躲得远远的,仿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一般,好像那80块钱跟他没半毛钱关系。
宋兰梅懒得理那怂货跟不跟过去,她朝路冬生招了招手,“小伙子,你过来,婶子跟你吩咐一句。”
原身这具身体现在才46岁,连50都不到,宋兰梅在路冬生面前确实可以自称一声婶子。
路冬生虽然摸不清宋兰梅葫芦里卖的什么名堂,但还是凑了过去。
宋兰梅压低声音,小声跟路冬生说了几句。
听完宋兰梅的话,路冬生抬眼诧异地望向她。
宋兰梅打包票朝他保证:“你就照我的话去做,绝对是他没跑了,我有充足的证据。”
路冬生没立刻给宋兰梅一个确切的答复,只是说:“我知道了。”
中年大妈最终还是将自己的儿子给赶了过来,让他跟着路冬生一起去其他车厢喊乘务员过来。
车厢里的乘客本以为这事应该就暂时按下了暂停键,后续如何还得等乘务员出现才能见分晓。
结果,就在路冬生快要走出车厢时,他突然动手制住了站在车厢门附近的黑痣男,将他整个人按倒在地。
黑痣男双手被路冬生反扣在身后,脸紧贴着车厢地板,五官被挤压成一团,那张猴脸瞬间显得更加丑陋。
路冬生动手的速度实在是太快,简直就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无论是黑痣男还是车厢里其他乘客,没有人想到他会突然动手,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
车厢内,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宋兰梅这个老太太。
她刚才就悄悄跟路冬生说,让他抓住机会把黑痣男给制服了,那黑痣男就是偷钱的小偷。
虽然路冬生没有立刻答应她,可宋兰梅心神还是一直放在路冬生那边。
看到路冬生对黑痣男动手,宋兰梅反应迅速,立刻冲过去帮忙。
她一屁股墩就坐在黑痣男的背上,借用身体重量,将打算挣扎起身的黑痣男用力狠狠压回地上。
在宋兰梅看来,抓住黑痣男,就能找回丢失的600块钱。
所以,她绝对不允许到手的鸭子又飞走。
见车厢内其他乘客还傻愣愣的站在原地,宋兰梅急忙朝中年大妈大喊:
“还杵那干什么,赶紧拿两条绳子过来把他给捆了啊,这个王八蛋就是你要找的小偷!”
听到宋兰梅的呼喝,中年大妈这才终于缓过神来。
她急忙按照宋兰梅的吩咐,从自己座位上的行李里找出两件打了补丁的衣服,打算将衣服当绳来用。
黑痣男怎么都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暴露。
他死命地挣扎,想摆脱束缚,但他背上压着个宋兰梅,双腿又被路冬生给压住,身体根本就动弹不得。
一时间,黑痣男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