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毛都要炸起来了,“什么对她更好的某个人?阿凉难不成是在说我?那我可就太冤枉了,这殿里那么多人,从前都是跟着我的,你尽管去找人问,我什么时候给过她好脸色?”
甄凉这才笑了起来,“殿下说没有,那就是没有。”
桓羿那里还不知道她是在诈自己?他瞪了甄凉一会儿,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你啊……”
“但我的话也不是胡说的。”半晌,甄凉收了笑,道,“殿下觉得自己对她不假辞色,但你终究没把人赶走吧?”
“那是因为母妃交代过,要对她客气些。”桓羿皱眉。
“这就是了。”甄凉说,“听说当时宸妃娘娘是想为你们二人议亲,这件事,徐国公主和陈县主想必都心里有数。在这种前提之下,你让她跟着你只是抹不开面子,但说不定在陈瑾县主的心里,已经将这种行为美化成你也对她有意,只是生性骄傲不肯说出来。”
若是先帝和宸妃没有去得那么突然,这桩婚事成与不成,终究会有一个结果,那也就没有纠缠的必要了。
可是偏偏就在那个节骨眼上出了事。
这三年来,陈家应该是早就有了另外的打算,陈瑾也未必依旧将桓羿视作良人。但这并不影响她在记忆里美化过去的事,将自己和桓羿想成一对不能厮守的苦情人。——她的婚事越不顺利,她就越是会这么想。
这已经与事实无关了,而是一种幻想。
当时的桓羿是最得宠的皇子,她如果嫁给桓羿,家里帮扶着桓羿登基,那么现在住在万坤宫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就是她了。
这种想象,叫人如何能不沉迷?
当她进宫之后,发现一切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美好,就会渐渐将曾经的幻想当成真实,想要从桓羿这里得到安慰。
她不是想跟桓羿有什么发展,甚至可能并不是期待桓羿帮助她夺得盛宠,只是……
甄凉想了很久,才艰难地找到一个比较合适的形容,“可能只是想证明自己依旧有让一个优秀的男性动心的本钱,以此满足自己的虚荣心,并且幻想皇帝会为自己没有看出她的好处而后悔吧。”
桓羿:“……”
“真的有人……会这么想吗?”他觉得很难以置信。
甄凉沉默了一会儿,“别人或许不会,陈瑾县主就未必了。”
在甄凉看来,徐国公主这个当娘的本来就不是什么什么聪明人,只是因为身份特殊,才能够保持两朝荣宠。她出嫁太早,算起来也是为了他们老桓家的江山,再加上太-祖和先帝两位都是比较有人情味的帝王,对她自是格外优容。
可是徐国公主自己却看不清楚,还真以为自己公主的身份地位超然。
之前想把女儿嫁给桓羿,跟皇家联姻,就已经够离谱的了。但那时宸妃宠冠六宫,桓羿的前程实在令人动心,陈瑾嫁给他也是正妻,将来说不定是皇后,这倒也罢了。后来桓衍上位,他们还不赶快把女儿嫁出去,竟然想把她送进皇宫。
真以为陈瑾一个县主的身份,到了皇宫里会有任何优势吗?现在人是进宫了,结果呢?跟他们想象的恐怕天差地别吧?
徐国公主自己不聪明,教出来的女儿也是一样蠢。
进了宫,或是不求荣宠,安分守己低调度日,或是争着在桓衍面前表现,努力夺取他的宠爱,这都可以理解。结果她跑来找桓羿,这是什么另辟蹊径的做法?
一旦被皇帝发现,他会不会懊悔自己没有看到陈瑾身上的闪光点不知道,但是自觉被戴了绿帽子的君王,一定会设法找回面子是肯定的。
到时候不光是陈瑾自己要倒霉,桓羿也一样。
皇帝抢他的女人时会很高兴自得,要是知道他在挖自己的墙角,就绝对不能接受了。
甄凉解释了一番,回过头,就见桓羿似乎并没有在听,而是一脸的若有所思。恰好有一阵风吹过,几朵紫藤花被吹落到他身上,成了一份特别的点缀,衬得他整个人更像是一块精心雕琢的冷玉。
这让甄凉也不由微微一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