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挤到沈观衣身边,握住她的手腕,轻斥道:“这里人多,别乱走。”
话?音刚落,他便察觉到一丝不对?,这只手腕很细,与沈观衣相差无几,但她如今有?身孕,原先纤细的身子丰盈了?不少,手腕上也多了?一丝肉感。
李鹤珣并未松手,脸色阴沉的看向惊慌失措的女子。
她的面纱不知何时掉了?,堪堪挂在耳边,神情?又羞又恼,周遭喧闹,听不清她细如蚊蝇的声音,但从她的唇形能分辨出,她在说?:公子,请您放开。
这般作为,让他想起曾经在赏花宴上,他与旁人射礼,遥遥望去,沈观衣眼神不躲不避,张扬又明媚的用?那张嫣红的唇描绘出几个字:你好厉害。
若说?这人没有?半分学她的意思,李鹤珣不信。
“你是?谁的人?她呢?”
下一瞬,从四面八方涌来几个瞧着并不打眼的人,站在李鹤珣跟前,“公子,少夫人无碍,青九那边看着的。”
为了?沈观衣的安危,归言派人的人几乎遍布了?整个灯会,每条街上都有?他们的人藏匿在其中?,必不会让人出事。
云苏眼底闪过一丝惊慌,不过片刻便镇定?下来,“奴……我不知公子在说?什么,公子能放开我了?吗?”
李鹤珣缓缓松开手,下一瞬,云苏便被这些人按住,没有?半点怜香惜玉之情?的将?她带到了?一旁的巷子中?,李鹤珣抬步走过去,瞧着面色与方才无异,温和依旧,可云苏就是?从心底升起一丝害怕。
她是?春风阁的姑娘,向来接待的都是?贵客,李鹤珣之名她不是?没听过,方才她与秦三公子远远看着,只觉着他与盛传中?相差无几,如今才发觉,温和清正不是?没有?脾性。
云苏立马将?她所知晓的全都交代?了?。
这头,沈观衣被人握着手腕走了?一截儿后才发觉身边之人乃是?一个陌生男子。
面庞青涩,模样清隽,一身锦衣华服,端的是?风流之姿。
沈观衣抬头看去时,秦三顿时呼吸一窒,瞳仁微微张大,面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惊艳,手上下意识用?了?几分力气。
沈观衣顿时蹙眉,“松开,你弄疼我了?。”
嗔怒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娇气,秦三回过神来,正要松开,在察觉到掌心那抹绵软柔滑的触感时,又有?些微的不舍。
他原本只是?想将?人带走,然后再装作找错了?人,给云苏那边机会,可如今,他忍不住道:“方才见姑娘一个人,怕姑娘摔倒,便扶了?姑娘一把,莫怪。”
沈观衣看着他认真的神色,忽然想起了?什么,这人其实也算不上陌生,前世她喜欢赴宴,京中?大大小小的宴中?都有?她的身影,一来二去,身边喜欢围着她打转的,远远偷瞧她的人便多了?。
这秦侍郎家的三公子,便是?那个喜欢围着她打转的。
只是?那时想要与她说?话?的人太多,她有?些记不清了?,能记得他,也是?因他后来竟敢去到李鹤珣跟前挑衅,结果没过两日,便被家中?逼着与一个女子成了?婚。
“公子哪只眼睛瞧出来我是?姑娘的?”
秦三被她极盛的容色晃的没有?回过神来,“啊?”
“就凭着我身子有?孕,公子也该称我一声夫人才是?。”
沈观衣没有?理会他呆呆傻傻的模样,一个人慢吞吞的朝着前面走去,她知晓这里到处都是?李鹤珣的人,方才就在人群中?瞧见好几个眼熟的,正是?因为知晓自身安危无忧,所以才敢一个人四处走动。
秦三看着女子慢悠悠的身影, 眼?中的?光明明灭灭,极快的?闪过些什么,震惊与惊艳交错, 最终汇聚成不听话的双腿, 朝着女子?走去。
沈观衣感受到身后三步之遥跟着的?人,但?并?未放在心上, 她走走停停,瞧见一处猜花灯的?地儿,便停着不动了,看着老板身后挂着的月桂花灯与灯上的?字谜沉默片刻。
“雁阵斜飞降东南……”沈观衣喃喃着,眉头?深皱, 她不擅长这些舞文弄墨, 一时之间还当真有些猜不出来。
冥思苦想到最后, 眼?瞧着便要?有头?绪了, 身后却隐隐传来男子的声音,“年。”
“是年字。”他捏着折扇,行至沈观衣身边,看向老板, “我说的?可对?”
老板瞧着不像是高兴的?样子?,但?仍旧取下月桂灯递给?秦三,“这位公子?猜对了。”
周遭零散的?响起一些赞叹, 秦三握着月桂灯的?手有些发汗,他心下紧张,面上却瞧着无虞, 脸上挂着几分恰到好处的?笑容, 看向沈观衣,“送给?夫人。”
沈观衣的?目光从始至终都没有给?他一个, 一直打量着他手上的?月桂灯,做工精致,散发着盈盈光辉,倒真像是月亮上面摘下来的?。
若一开始,秦三便将其拿下送她,她还能看在这灯好看的?份上接下,可眼?瞧着就要?猜出来了,却被他横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