虑了。”虽然不管时光倒流多少次,连亭大概都还是那个自私自利的连亭,不会让出儿子,但他也许会选择一个更委婉的方式来和廉深说明这件事。
廉深却反而笑呵呵的说:“我就说嘛,这个世界上就没有我打动不了的人。”哪怕他早已经没有了当年的风采。
连亭:“……”他必须得承认,廉深在如何与人保持良好关系这一块,是真的有点东西。
廉深说服了连亭,也说服了冯曼娘:“虽然我们不会对外公布这件事,但在百年之后,我会把这件事原原本本的写下来带进墓里,后人会知道的。”至于后人会如何评说,廉深相信后人会变得更加理智,也更加独立,会有自己的脑子和判断。
因为絮万千说过的啊,后世肯定人人都能读书,无论男女,无论老幼。既然大家都是有学问的人,总会更讲道理一点吧?
不过,不对外公布关系归不对外公布,和冯曼娘想接絮果来家里小住是一点都不冲突的。连亭毕竟人不在京城,絮果在哪里住能比在他们家更安心?冯曼娘十几年前给絮果准备的院子,都不知道重新翻修多少遍了。
冯曼娘坚信絮果会喜欢的,都是她这些年细心问了犬子之后,总结出来的絮果的喜好。
廉深有苦难言,问题不是絮果喜欢什么样的院子,而是絮果他现在长大了,他正在喜欢什么人啊。
廉深面对儿子,把各种茶果点心都堆到了他的面前,用以试图走进对方的内心世界。就,你喜欢闻兰因这个事,咱们能不能再商量一下?真的没得缓了,一定得是北疆王吗?有没有可能喜欢个别的男的呢?
廉深已经不敢要求儿子不要当个断袖了,只希望儿子能喜欢一个没那么大挑战难度的。因为他真的帮儿子搞不定顶头上司的弟弟啊。
但一直到最后,廉深也没有把话说出口,因为他真的不知道这种事到底该怎么教育。
反倒是絮果小心翼翼的试探说,他把他和廉深的父子关系告诉了闻兰因:“我知道你们都认为不应该把咱们的关系对外公布,但兰哥儿不是外人。”
廉深:……你就这么想让他当你的内人吗?!
“我保证兰哥儿不会对外说的。”闻兰因甚至反过来叮嘱絮果不能见谁都说这个秘密,他考虑的方向和廉深很像,觉得朝中肯定会有阴谋论产生,说不定还会有心怀叵测之人跑去他皇兄那里挑拨离间,说两位“lian”大人联手作局什么的。
等等。廉深一愣,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儿子。你都那样对闻兰因了,他还愿意帮你保守秘密呢?廉大人终于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但这个时候连亭等人已经快回京了。
毕竟去信来信有时间差。
连大人是日夜兼程、归心似箭,皇帝也是不得不回来了,因为夏天过去就又要科举了,还是他为了自己唯一的孩子增开的恩科,他不回来主持大局不行。
而就在圣驾已经停在京郊不远处的驿站整顿时,闻兰因追来了廉家。
絮果在冯姨的盛情邀请下,最终还是在廉家小住了几日。冯曼娘高兴坏了,恨不能买个十万响的鞭炮来放一放的那种。但几家欢喜几家愁,闻小王爷可就苦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感觉他和絮果已经好几年没见了。
他按耐许久,最终还是没按耐住。
他觉得他必须得去告诉絮果,他终于想到了一件絮果不知道的事,他一定得让絮果知道,他也是有神秘感的!
絮果:“……”你说了不就没有神秘感了吗?
但闻兰因没想明白这层逻辑,只兴冲冲的趁着月色翻墙而来,对絮果说:“我想起来了,有件事你绝对不知道,我早就喜欢你了,很久很久!”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连大人连夜入了京,本想先去廉家和廉深探讨一下儿子的感情问题。
结果一来就听到了这么一句话。
连亭:“……”
认错爹的第一百二十九天:
月华如练,夜凉似洗。
雍畿漆黑的天空上被渲染着大片大片的乌云,像极了春天烦人的柳絮,也像极了连大人此时不知道是该先庆幸儿子的感情其实是情投意合还是别的什么的复杂情绪。他已经一句话也不想说了,尤其是在看到高卷的帘栊上,倒映出的两个小傻逼的快乐剪影后。
别问连亭是怎么看出快乐的,他也不想看出来的,但他就是看出来了!
屋内的絮果确实开心,已经笑弯了一双像极了桃花的眼睛,任谁在意识到自己被喜欢的人喜欢了很久后,都是会有那么一些些的开心呀。
我喜欢你,在看见你的每一个笑容里。
闻小王爷安静看着眼前春色如许的少年,眉眼清扬,肆意洒脱,充分诠释了什么叫“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他只是就这样随性的歪坐在烛火下,就好像已经照亮了他的整个人生。
那一刻,闻兰因突然意识到,自己从小到大那种抑制不住地想对絮果好的种种举动,就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