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长能耐了啊!”你知道你娘我没日没夜在大宗正寺听了多少鸡毛蒜皮的扯皮,断了多少东家长、西家短的案子,才终于得到了本该属于我的大长公主的头衔吗?你可倒好,在这边开始密谋欺君了?生怕你娘的爵位来的太容易是吗?!
不苦大师一边闻讯往隔壁的闻小二家夺命狂奔,一边不能理解他娘出门为什么还要随身携带一个鸡毛掸子。
鸡毛掸子赞助者连督主微笑表示,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絮果看看跑了的大师,看看亲爹,再看看跑了的大师,最终还是决定……老老实实上前,举起双手,主动认错:“阿爹你打我手心吧,我知道错了。”
外舍的夫子每人都有一柄戒尺,长七寸,厚六分。有些夫子喜欢把戒尺拿在手里,有一搭没一搭地敲打,有些则会装在袖中,方便自己随时随地抽出。总之,看着就让人胆寒,是学斋里被公认为最可怕的武器,没有之一。
当然,在大部分时候,夫子都不会真的对这些身娇肉嫩的小郎君下手,戒尺的威慑作用远远大于了真正的体罚。
纵使夫子实在是被气的狠了,往往也只会让书童来代替郎君受罚。
不管是絮果还是絮果的书童浅墨,一次也没有被夫子打过,但絮果还是会害怕,每每看见夫子拿着那个棕色的木板走过,心里就是一紧。絮果有回无意中看见杨乐的书童被打,戒尺才高高扬起,就已经闭上眼睛不敢看了。
絮果当下就对浅墨郑重承诺:“我是绝对不会连累你被罚的!”
说真的,絮果对这种郎君犯错打书童的行为,是非常不理解的。惩罚从来都不是目的,而是让犯错的人以后不要再犯的一种手段。但如果打的是别人的手心,那又能起到什么规劝作用呢?
总之,打手心就是絮果目前能够想到的最严重的惩罚。
他还生怕阿爹也学夫子那一套去打他的浅墨,都快把手递到阿爹的眼皮子底下了,就好像在说,都是我的错,我一人做事一人当!
连大人面对莫名其妙义气丛生的儿子,以及他举过来的有点肉乎乎的小手,心中是既无奈又好笑,他又怎么看不破絮果那点小心思呢?本想着要不就这么算了吧,但最终还是狠狠心,一手扳过儿子的掌心,一手……用自己的指尖轻轻打了上去。
“啪”的一下,声音清脆又响亮,但实际上却还没有絮果之前在书房里用自己的手拍脸来的用力。
絮果本都闭上眼睛等着心头的靴子落下了,结果却只得到了这么一下,忍不住偷偷睁眼看情况,正对上阿爹一张冠玉的面容。四目相对后,小朋友立刻讨好的“嘿嘿”一笑,像只小猫一样拱头上前和阿爹贴贴。
随着年龄的增长,絮果其实已经很少再和大人这么腻歪了,但偶尔的私下里还是会耍赖。带着一种小朋友特有的狡黠:“阿爹,不生气了哦。”
连亭也就象征性的问了一下:“知道自己错哪儿了吗?”
“出了事要第一时间和阿爹说!”絮果这些年对此类的话都快倒背如流了。他搞不定的,阿爹一定能搞定,最好别擅作主张,以免越找补越糟糕。“我其实是打算和阿爹说的,真的!”
絮果可以对灯发誓,不然他也不会把夫子的信拿回家,只是……
“只是如果你不苦叔叔能帮你糊弄过去会更好,对吧?”连亭接过了儿子的话头。他可太了解絮果了,“如果换我来,你觉得闻小王爷还是会被罚。”
絮果根本不敢说话,只能试图用傻笑“萌”混过关。
“说吧,你们几个明天打算去干什么?”
絮果装无辜:“什么干什么?”一张唇红齿白的脸上,写满了“阿爹你在说什么啊,我听不懂一点”的潜台词。
连亭嗤笑。
明天是放假的第一天,絮果和叶之初肯定都已经写完功课了,而司徒犬子还不用疯狂地补作业,闻兰因能不张罗着出去玩?在连亭看来,这就是絮果宁可找不苦也不找他的原因——虽然他能帮儿子把事给平了,但也有一定的概率会罚絮果禁足,或者让闻兰因被皇帝禁足,那他们就出不去了。
絮果根本藏不住脸上的惊讶,再次被阿爹全部猜中,这个世界上到底还有什么是他爹不知道的?
“你娘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连亭拿出了今天路上偶然看见的糖水枇杷,当着儿子的面开始拆包,分碗,然后,就自顾自的拿起其中的一个白玉碗,把枇杷吃进了自己的嘴里。
“!!!”絮果看着越来越少的枇杷,立刻就把什么都交代了。
他们四个确实是打算明天出去玩,是犬子提议的地方,一个今年才建起来就迅速火速红遍了整个雍畿的戏园子——梨园。
据梅家兄弟说,里面的茶佐点心特别好吃。
二梅自三年前来了雍畿,虽然不能算完全定居京城吧,但也一直是在以雍畿为圆心的北方一带活动,不是今天去了哪里踏青,就是明天又去了什么地方爬山。他们拜访各种名胜古迹的轨迹,还会随时随地见报,很是带动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