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比她家犬子更好的小孩了。哦,不对,絮姐姐的儿子肯定也是好的,那就两个小郎君并列第一,怎么会有比他们更好的?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她一把拿过廉深手里的宣纸,倒是要看看对方写了怎么样惊才绝艳的内容。
然后……
冯廉氏:“!!!”
廉深没和夫人反驳,就是等着看她这一刻的震惊:“懂了吧?这个爹咱们比得起吗?没想到犬子竟和连厂公那个宝贝儿子是朋友,也不知道连小郎好不好相处。你是不知道厂公把他儿子都宠成什么样了,我总觉得这孩子会很霸道,没有欺负犬子吧?”
“絮哥儿人可好了,才不会欺负我。”犬子第一个不干了,大声反驳,维护朋友。之前姨母说他爹的时候,他什么都没说,甚至有点跃跃欲试,希望会说话的姨母再多骂一点。但是说他的朋友可不行。
不过,冯廉氏此时明显已经有点顾不上外甥了,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一把把宣纸拍在了廉深那张胖乎乎的脸上:“你眼睛被挤小到看不见真正的……关键信息了吗?”碍于有孩子在场,冯氏没敢把话说的太明白,只一个劲儿的让廉深看重点。
什么重点?
当然是那孩子叫连絮果啊。
絮果的絮果!
廉深看着功课上那小小的三个字也愣住了。
冯廉氏是个敢想敢干的,先让自己身边的婢子哄着犬子去后面拿玩具,然后才关起门来激动的说:“有没有可能……”
“不可能,这可是连亭的儿子。”廉深并不觉得一个名字能说明什么,世间同名之人何其多?哪怕他儿子能认错人,连亭还能认错自己兄弟的孩子?去年秋天有多少人不知道,连亭的侄子进京来投奔?那可是在小皇帝和杨太后面前过了明路的。
再说了,被那么多双眼睛盯着,连亭要是敢随便认子,还不得被人参死?
冯廉氏不懂朝堂,只相信自己的直觉。从看到这个名字的那一刻起,她就觉得亲切,她不死心的反问廉深:“连亭的儿子是什么时候入的京?是不是去年秋天?能不能和闻大娘子的话对上?”
“那倒是。”廉深对此印象深刻,甚至这才想起来,说不定就是同一天。
他后面去查了,闻来翡说的她们进京的日子,其实和千步廊的蔡思刺杀案很近,而连亭的儿子也是在同一天出现的。他当时还和冯氏讨论过。
“那就是了啊,你是不是还说过你觉得连亭的儿子像你舅舅?如果真是连亭兄弟的孩子,凭什么像你舅舅啊?你好看的时候也像你舅舅,不是吗?所以孩子真正像的是你啊。”冯廉氏把所有能想起来的细节都摆了出来,她是越琢磨越像,已经快要不能接受其他答案了。
“!”这一回连廉深都被说动摇了。
“我也不让你干什么,就想你能带着闻大娘子去远远看一眼,她是认识絮姐姐的儿子。万一真的是呢?”冯廉氏催促着丈夫,“我知道你怕闻大娘子出去了会出事,那你就先把孩子写的东西给她看看,她说不定能认识果果的字。”
总之,冯廉氏是一刻也等不了,她甚至已经琢磨起了今天该怎么见到厂公儿子的办法。
廉大人只能听命,既激动又忐忑的拿着絮果的习作,跑去了西跨院找闻大娘子确认。一方面他多年受苦受难的经历,让他总觉得自己没可能如此幸运,但另一方面他又忍不住被冯氏的情绪带动,是啊,万一呢?总是要试试的。
在去的路上,廉深又来回看了好几遍絮果的文章,上面的石o饼更是让他浮想联翩。这会不会就是石鏊饼?如果真的是,那厂公就是和他学做的饼啊,他与絮娘的手艺师出同门,是当年在晋地一起跟着一位老师傅学的。
絮果说这饼子和他娘做的一模一样,那岂不就是说……
闻来翡却告诉了廉深一个噩耗,絮果在来京之前根本不会写字,就是个纯文盲,她也无法分辨这字到底是不是少东家的。
但她愿意冒险去看一下那个孩子。
甚至也许都不需要看见,只需要一个声音,一个……
“哇,阿爹,廉大人的家看起来好眼熟啊。”一个最近几乎天天出现在闻来翡耳边的熟悉童声,就这样毫无防备的从墙的那边传了过来。
廉深家很大,他把闻来翡安排在了几乎无人问津的西跨院,而与西跨院一墙之隔的,正是主院二进门左边的风雨连廊。
家仆也已经着急忙慌地跑了过来,在西跨院前头的小门外焦急地表示:“老爷,老爷,不好了,东、东厂上门了,还带了个孩子。”
闻来翡:“!!!”
廉深一看闻来翡的表情,就什么都明白了,他的儿子絮果,就是连亭家的连絮果!
主院内,不苦也跟着连亭一起来了,他此时正一边狐假虎威的被领着进门,一边打量着廉家院内最高大瞩目的榉树。夏天的榉树枝繁叶茂、绿盖如茵,会是最好看的时候,但在春天它亦有独属于这个季节的美。
大启有读书人的人家都很喜欢在房前屋后种榉树,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