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敬酒不吃吃罚酒,得不到命运的偏爱,纯属活该!
可以,那便如她所愿。
“项海葵你听好了,路是你自己选的,往后莫又要怪在本君身上!”
项海葵大步向前走,背对着他竖起中指。
……
回到王宫,飞上金莲,项海葵立刻开始打坐,却久久无法沉静下来。
孟家走这一趟的确令她心浮气躁了不少。
而连日来都处于烦躁中的景然,却盘膝闭目,神情淡然。
他在分身。
通常修为九品以上才能修炼出分身,而在同一时间内,分身与本体只能操控一个。
但像他和阴长黎这种境界,基本可以同时操控。
分身悄然离体,流星般划过夜空,再一次落在孟家大门外。
人间,金灵王都别院。
今晚天气极是闷燥,项天晴抱着一个冰枕来到院外,隔着拱门看向院子坐着的项衡。
犹豫片刻,她走进去:“爹,您又在担心妹妹了?”
项衡微微怔,被阴长黎点拨后,他近来时常反省自己对小葵的态度,同时也担心她此行在外的安全,时常跑神。
项衡回过头慈爱的看向她:“还没休息?”
项天晴不说话,穿过院子走进他房里,将枕头换成自己这几日做成的寒冰枕。
她之前外出寻找师父时,项海葵曾回来过。
等她找到师父回来,项海葵已经走了。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避开她。
而父亲近来则时常锁着眉头,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项天晴克制住自己,挥去脑海里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时至今日她已有所感悟,从前的她眼界和心胸的确是狭隘了点儿。
那是因为她自小生活在银沙城,从来不曾外出过。
在她的世界里只有父亲和师兄们,他们是她生命中所有色彩。
尤其是父亲,替她拔魔毒,抚养她长大,血雨腥风里用身躯牢牢护住她,待她眼珠子似的疼爱。
她被惯坏了。
身为养女,她害怕项海葵这个亲生的回来之后,自己会从天上星变为脚下泥,难道不是人之常情吗?
何况她再小家子气也是搁在心里,又没对项海葵干过什么坏事儿。
反倒是项海葵,一句话就令她和父亲之间产生了隔阂。
“爹,您早些休息。”换好枕头,项天晴便要走了。
项衡忍不住又提起她不爱听的话题:“小晴,你还是一点都不肯相信,是吗?”
项天晴停下脚步:“不是。”
之前她被绑去路家,发生了一连串的变故,等醒来时金灵大乱,路家也倒台了。
她稀里糊涂了一段时日,慢慢对项海葵之前“污蔑”她的话信了几分。
她可能真是上界转世来的。
“但即使这些全是事实,项海葵说她在‘未来梦’里看到我亲手杀了您,一定是假的!”项天晴最怒不过这一处,成为她和父亲之间抹不去的隔阂!
项海葵绝对是故意的,九十九句谎言里掺这一句假话,假话便成了真话,令父亲对此深信不疑。
她成了“杀害”父亲的凶手,背上了一辈子都无法再洗脱的罪名。
莫须有的罪名!
“小晴,其实也并不是不可能吧。”父女俩相依为命许多年,若非此事,项衡都不知道原来自己这个温柔到略显怯弱的女儿骨子里竟是如此固执,“爹从前魔毒容易发作,每次闭关不是都要交代你,若我控不住自己,你必须……”
“我答应下来,仅仅是想您安心闭关罢了,您还真信了?”
项天晴听见这话,满腹心酸委屈,“您去将整个人间屠成炼狱,试试我会不会对您动手?”
说着哽咽起来,她闭上嘴扭头走人。
项衡越喊她,她走的越快。
哎,这两个女儿真令他头痛。
项衡禁不住想,倘若换成两个儿子,或者一儿一女,是不是就没那么多事儿了?
他是个直性子,真不擅长去猜女儿家的小心思。
别说女儿了,从前他连妻子为何突然沉默、生气都摸不着头脑。
项天晴离开别院,去往郊外的剑道院。
刚出城没走多远,项天晴凝神屏息,手慢慢摸上剑柄:“谁?”
行道两侧的树林太过安静。
不,夜风之下,树叶竟纹丝不动!
拔剑的同时项天晴厉喝:“出来!”
“女儿。”忽地一个声音林间深处传了出来。
项天晴刚锁定方位,那人已近在眼前,正是孟家主的分身。
下界时间不长的情况下,天族不必附身人族,孟家主依然是本尊的模样。
项天晴没有一丝印象,但他这声“女儿”喊的她心头一颤。
她慌着想躲,完全不想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