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星现刚要说话,忽然一阵头痛欲裂。
原本两人都在半空飘着,他痛的落地,单膝跪在了地上。
路溪桥直接收起灵力跳下去,手掌冒着绿光就往他头上探。
数月来他陪着白星现出生入死,替他挡下无数明枪暗箭,绝大多数是情分,也有稍许目的性。
白星现的变化,路溪桥了解的最直观,越来越相信他有本事成为天族帝君。
抱紧他的大腿,早已无家可归的路溪桥日后就是一等一的大功臣,余生不愁了。
也符合当初遇到项海葵时他的心愿,成就一番大事业。
感知过后,路溪桥奇怪:“没什么问题啊?”
白星现却仍旧双手捧头,天旋地转了好一阵儿:“不知道,我的意识海……”
想到什么,他骤然举目望天,惊疑不定:“难道叔叔出事了?”
试剑石
路溪桥愣了愣:“难道是保护禁制?”
有本事的长辈, 通常在自家小辈意识海里留下点儿力量,关键时刻可以抵挡一次致命伤害。
更强一些的,还能在第一时间锁定小辈的位置,前去搭救。
反过来, 若长辈遭受难以负荷的重创之时, 小辈也有可能受到牵连。
“不会吧?天下能重创你叔叔的人, 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吧?”路溪桥正想着都有谁, 猛地想起项海葵和阴长黎是在一起的,“阴前辈都敌不过话,那我葵姐……?!”
他也开始一阵天旋地转,大力拍着白星现的后背, 催促, “你快试一试, 能不能反向捕捉到你叔叔的意识!咱们得赶紧过去救人啊!”
白星现本就头晕, 被他拍的险些吐出来:“我若此时走, 这里……”
“有什么事情还能比你叔叔和葵姐的命重要?!”路溪桥着急, 就差指着?谋亲勇钏承牌辶耍叭缃裨谀阈睦铮阑啬憷献拥耐跷唬丫仁裁炊贾匾耸遣皇牵俊?
“当然不是了!”白星现气的头痛都减轻不少, “可我就是随便那么一猜,叔叔哪儿那么容易出事儿?而且叔叔好像也没在我意识海里留下过保护禁制, 我出世时我父亲还在, 要留下保护也是他留吧?”
路溪桥抓抓头皮,想想是这么个道理。
白星现扶着膝盖站直身体:“更有可能是暗伤发作, 毕竟你的医术尚处于摸索阶段,不管哪儿受伤, 都给我强行灌入一堆建木之力。”
善恶果合体之后,阴长黎送了路溪桥一本医术和一本毒经,现在他一手医一手毒,正在寻找两者的平衡点。
路溪桥意识到自己冲动了,立马陪着笑:“白哥别生气,我最近这不是陪着你刀山火海的,太累了嘛,脾气难免燥了点。”
白星现很生气,所有质疑他在灵感回归之后会对叔叔不利的声音,都令他生气。
但转念一想其他,他的气消了,心暖了几分。
这些日子,他同样将路溪桥的变化看在眼里。
眼见这个原本善良的有点儿缺心眼的家伙,心中关于利益的思量越来越重,令他摸不准他心中的“情谊”究竟还剩下几分。
就凭路溪桥刚才的反应,他能掂的清了。
同时自责自己不该存在这种心思。
他不该怪路溪桥质疑他,不该怪所有质疑他的声音。
叔叔教过的,他人信任不信任自己,不在于他们的目光,在于自己本事,是自己的问题。
万里之外的山巅,浮云缭绕间,寒栖正悠闲抚琴。
星奴立在他身后,报告海岛上的情况:“师父,此番又失败了。”
意料之中的事儿,寒栖笑道:“很好。”
星奴犹豫着问:“师父总故意让着他,是想让他麻痹大意?”
寒栖摇头:“你想多了,我单纯让着他而已。”
星奴“啊”了一声,愈发想不出个所以然。
长黎君让白星现出面,拉拢这些小族当炮灰,这些小族分散时不足为据,可若真汇聚在一处,那也是一股不弱的力量。
等长黎君去搭救那些山海囚徒时,岂不是如虎添翼?
这难道不是师父最担忧的事情吗?
星奴偷眼瞧一眼自家师父,明朗的笑容之下似乎藏着一抹忧郁?
她想起上次师父对戚隐下手,却惨遭失败。
万事俱备,独独没料到雀迟这恶兽心中竟然还有师徒之情。
“师父是不是被长黎君……说动了?”星奴大着担子问,“也开始觉得那些山海囚徒未必……”
琴音戛然而止,寒栖收了笑容:“不,山海兽族的存在对我人族绝对是悬顶之剑。”
星奴:“那……”
寒栖话锋一转:“但是,白星现的突然‘出现’,令我明白一直以来我都低估了长黎兄的眼界。他不会放出难控的囚徒,没打算血流成河的向天族报复,而是想扶白星现上位,想以最小的代价,换取各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