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冥君、他大哥的灵感生来比他强大许多,所以是最佳继承人,景然也曾屈从于这份强大。
可他大哥实在太荒唐,一心向着山海族。
头狼若是对羊产生仁慈之心,对于整个狼群来说,乃是灭顶之灾。
而他们的父王一心想要灭掉山海族,因为山海族真的太过蛮横,从来不给帝君一点脸面,一旦有所不满,便跑上界来,将剑插在天宫匾额上。
他指了下项海葵,“对,就是你的师父,戚隐。”
可尽管如此,他大哥还在为山海族辩解。
他父王认为他大哥没得救了,想要扶他上位,但天族人都信奉灵感,整个族群是不会同意废太子的。
于是便挑起事端,和山海族开战。
一为解决心腹大患,二为让天族人都看到,太子的心根本不偏向天族,做不好头狼。
而事情发展到最后,全部成了景然的不是,是景然为了拉他下马,故意挑起事端。
他父王不想背上灭人族群的锅,全甩给了他。
同时,也是为了让他立威。
景然并不解释,毕竟能打赢这场仗,阴谋阳谋基本全是他贡献的,他出力最多。
项海葵默默听他说着,一句也不接。
窒息的静默之后,景然换一个话题:“项同学,之前在银沙城,我为你挡下一道飞剑,你还记得不记得?”
项海葵这才点了点头。
原因是景然认为欠她一份情,先前他陷入危险时,他冲上来抱住他大腿的情。
他在地球所有的感觉都是不真实的,没想到在离开之时,竟然体验到了一些真实。
让他一直都觉着亏欠了她,想要还给她。
直到他醒来,发现在他漫长的生命里,还真从来没有人为他奋不顾身、毫不犹豫过。
“我有武器对付阴长黎。我对你好,只是想对你好,想将你留在身边。因为我喜欢你看我的眼神,喜欢你喊我学长而非帝君……”
他的语气依旧是淡淡,“你仔细想一想,我讨好你有什么用?你是能与阴长黎拼修为,还是拼计谋?或者,我是想哄着你去阴长黎那条狐狸身边施展美人计,套出神器的下落?”
“你扪心自问,以项同学你这样的脑袋,连话都听不清楚……”
景然这几日在她面前吃够了“语言”的亏,犹豫片刻,仍旧直言不讳地道,“那还真不如我男扮女装自己去。”
彼岸无归路(四)
景然背后就是养魂池, 说完这话之后, 立刻原地一个旋身。
果不其然,原本在地上吊儿郎当躺着的项海葵倏地跳起来, 试图一脚将他踹进池子里去。
他这一躲闪, 项海葵差点儿一头栽进水池里。
他忙不迭出手拉住她的手臂, 她借力站稳的同时, 手臂用力,将他甩进池子里, 溅起一大蓬水。
“我看帝君是眼睛长在头顶长太久了,很久没照过镜子了吧, 快低头瞧瞧自己的德行!”项海葵站在池边,黑着脸将他臭骂一通。
老板嘴巴也毒,但更多的是调侃,听了只会郁闷。
这傻逼说话却总能令她愤怒。
池水只没过景然的胸口, 在池中站稳后, 他抹一把脸上的水,不明白自己平时与人沟通, 哪怕面对寒栖,都可游刃有余,怎么就总是能将她激怒。
项海葵走回剑匣旁边,背对着他坐下,怄什么气,既然有大腿抱,好好养魂就是。
“帝君不必与我多费口舌, 无论你有多少苦衷,都关我屁事!”
而且,不是重点。
无论他本质上有多恶劣,多令她难以接受,都不是重点。
顶多有些失望罢了。毕竟从前会迷恋他,又不是因为他“伟光正”。
自己的人品,也不见得多好,自私又逐利,为了活下去,不知跪过多少次,哪有资格去指责别人。
真正让她无法接受的,是被他拿来当武器。
她一直处于这样的惶恐中,他对她的好,都像扎进她心里的刺。
寒栖利用她,她顶多恼火。
学长不一样,曾是她的“光”啊。
“看来,我的解释你不接受。”景然在背后说。
“学长从前可没那么多话,帝君解释太多,更像掩饰。”她扭头冷笑一声。
活了不知多少年的人了,凭她一个奋不顾身就印象深刻了?
是因为被扒了裤子吗?
冒着这么大危险转世渡劫,就是为了遇见一个奋不顾身的挂件宠物吗?
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不可能。
“我最近一千年加起来说的话,都没有这几日与你说的多。”景然从池子里跃上来,玄衣贴在身上,嗒嗒滴水,“你不喜欢听,我往后不说就是。”
他还懒得说呢,能不能理解他,认同他,有什么关系?
景然重新盘膝坐下,周身浮现出金光,衣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