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海葵正在恐吓阴长黎时,路溪桥和白星现找了进来。
看来是打嘴仗赢过了无眠。
两个人有说有笑。
项海葵收回插向阴长黎眼睛的手指,就听见他俩在说……
“我厉害吧小哥?”
“厉害。”
“那是,在我们王都,打架我从来没赢过,可骂人我从来没输过。”
“厉害厉害。”
路溪桥一进来,立马摘了储物镯,解除封印之后递给项海葵:“葵姐,先前忘了,谢礼你还没挑呢。”
项海葵救他两次,当然不是为了谢礼,但她是个穷人,不要白不要。
她将神识递进去镯子里,宝物果然堆积如山。
不过见识过自家老板的“百货商场”,她也算见过世面,淡然的很。
挑来拣去,看中一片红色羽毛。
比火凤的红羽更鲜亮,且有灵气波动。
“葵姐,你可真有眼光。”路溪桥立马将那片羽毛取出来,“这可是朱雀毛,朱雀啊,上界之物。”
项海葵搁在鬓边比划了下,美滋滋:“那就这个吧。”
路溪桥:“再挑几个?”
“这就行了。”项海葵当即拆了自己乱蓬蓬的丸子头,重新扎了下。
路溪桥讶异的发现她头顶秃了一小块儿,想问,又闭嘴了。
等项海葵重新扎好丸子头,贴上朱雀毛,路溪桥才道:“葵姐,既然收了我的东西,那往后我就是你的人了。”
项海葵楞了下,这话听着怎么有点怪呢?
路溪桥赶紧说:“你知道的,我一直想干点大事儿给我家里人瞧瞧,我有预感跟着你,肯定能干大事儿。”
项海葵的目标就只是活着而已,从来没想过干什么大事儿:“就算我要干大事儿,我带着你,你能干什么?提供宝物吗?小白足够了。”
白星现乖乖在角落站着,偷眼打量案台后闭目养神的“大师”。
刚才交换宝物时,路溪桥瞧见了,白星现确实比他更有钱,而且手里那把闪瞎人眼的剑也很厉害。
“但白小哥性格腼腆啊,我不一样,我这人从来不要脸。今儿无眠那疯狗本来是想出拳揍你呢,我一开口,他立马改成揍我了。”路溪桥邀功似的,“我吸引火力向来一流,往后可以为葵姐你分担压力。”
震惊,这理由,项海葵完全无法拒绝。
阴长黎无意听他们聊天。
挺有趣儿,之前才生死相搏过,现在竟在敌人面前聊天聊的火热。
这心真不是一般的宽阔。
身在漠北,许久不曾饮水,阴长黎有些口渴。
便从道辰的储物镯里取出竹筒和一套茶具,自己泡了壶茶。
又顺手从脚边拿了本佛经来看。
等一杯喝完,看着佛经的他,习惯性将空杯朝白星现的方向伸过去。
白星现原本就在打量他,见到这熟悉的翘起小指的动作,下意识变回囤囤鼠,跳上案台,两只前爪抱起茶壶,为他重新满上。
阴长黎漫不经心的翻了一页,杯沿挨着唇,茶水润唇过罢,他怔住了。
兢兢业业用双爪抱着茶壶的囤囤鼠也怔住了。
正被烦的不轻的项海葵瞟见这幅景象,反应了片刻,如被点了穴,同样怔住。
空气仿佛凝固,陷入静止,只剩下路溪桥乱转的眼珠子。
试探
佛窟内没有光线,照明仅靠一盏煤油灯。
灯芯“毕啵”一声,打破寂静。
最先回神的是阴长黎,他仿若无事,抿了口茶,声音平静无波:“谢谢。”
囤囤鼠放下茶壶,两只前爪挠了挠脸,绕过扎进书案里的那柄匕首,纵身跳下,回到项海葵身边,又恢复成美少年。
“小白,怎么回事?”项海葵密语问他。
“道辰方才的举止,像极了叔叔。”白星现鬓边出汗了,被他攥起袖子拂去,“所以,我完全是下意识的。”
“你熟练的可真令人心疼。”项海葵和他说着话,眼尾余光打量着阴长黎。
他的脸藏在佛经后面,瞧不见表情,但这喝茶看书的姿态,没错,很像自家老板。
项海葵想到原因:“道辰以前不是跟在阴前辈身边足足一百年么,学他挺正常。”
老板这人吧,为人处世是很狗,出门买包辣条,遇到的十个人可能有九个被他坑过,但优雅是真的优雅,高贵也是真的高贵,无论站在哪里都是焦点,自带聚光灯那种。
连她都忍不住模仿了他的发型,在鬓边贴装饰物呢。
“有道理。”白星现点头称是,但又有了新疑问,“可他在叔叔身边伺候时,我还没出生呢,他怎么就知道举着空杯朝向我了?”
“这个……”项海葵想起道辰先前被匕首刺伤后,突然出现的惊恐表情,回来之后,就像换了个人,“难不成,前辈在炼制匕首的时候,藏了个分身在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