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碍的,爹不要担心。”项天晴垂了下眼,从袖中摸出帕子,帮父亲擦了擦嘴角的血,“可能是您最近灵力消耗过度,才会感应不到小葵妹妹,您先休息一阵子,再试一试吧?”
看着乖巧懂事又贴心的女儿,项衡眼底最后一丝魔气也散去了,点点头:“嗯。”
项天晴陪着他回到城主府,景然竟在府外靠墙站着,虽在角落,可身姿笔挺,像一棵树。
得知没有感应到项海葵,他皱了下眉:“伯父,送我回去,是不是比您接人过来要轻松一些?”
项衡:“小兄弟想回去了?”
景然道:“您短时间如果没有办法将项同学接过来的话,我需要回去一趟,不然,因为我的失踪,她可能会有麻烦。”
项衡也是华夏出身,早想到了这一点,原本就准备去找景然商量一下,可这小哥连父母都不打算再见,怕是不会同意。
正愁着呢,岂料他竟会主动提起。
项衡不由多看他两眼,接错人时,他和小葵在一起,他还没穿裤子……
“伯父?”景然见他望着自己的目光,突然添了一抹审视,以及淡淡的不满,有些摸不着头脑。
“哦?”项衡抱拳,“那真是多谢了,待我调息两日,就送你回去。”
景然点头。
项衡回房休息,景然也准备走的时候,项天晴喊住他:“景公子。”
景然驻足:“大小姐找我有事?”
项天晴紧紧抿着唇,双手背在身后,心慌意乱的掐着自己的手指,都快掐出血来了,才忐忑不安的问道:“景公子能否同我说一说,我那小葵妹妹,是个什么样子的女孩儿?”
景然稍作沉默:“其实,我对她没有多少印象。”
两人不同年级,不同专业,仅仅是同一个社团,除社团活动,基本没有见过面。
项海葵告白时,说两人高中曾是邻班,他帮过她,所以喜欢他,他真是连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但是那晚在山顶上,两人头顶突生出异象,他被鬼爪抓住肩膀,一般人估计不是被吓呆,就是拔腿逃跑,她的第一反应却是跳起来抱住他的腿。
那短短的瞬间,她应该根本就没搞明白发生了什么,纯粹是有危险时的一种本能反应。
景然做出判断:“她是个很勇敢的女孩儿。”
闻说修仙最好无亏欠,可他欠她一份“勇气”,才愿意回去帮她,还了这份情。
凤凰园里,项海葵被闪电球击中二十九次,整个人都滋滋冒着电弧。
终于,在第三十颗闪电球落下来之前,她将追杀她的人全打趴下了。
而且在干架的过程中,还找到了闪电球的机关。
这就是一个人为控制的法阵,类似于宗门阵法,封山大阵一类。
不知是用来防贼的,还是用来电那些不听话、想逃跑的凤凰。
关掉阵盘开关之后,上空的闪电球立刻便似云烟般散去了,她累成一条狗,扔掉剑就呈大字型躺在了地上。
“对不起了啊。”她躺着喊了一声。
这声道歉,是给那些同样倒在地上喊着“哎呦”的几十个人。
随后,她听到阴长黎的笑声:“不错,比我预计的完成时间足足少了一半。”
一道飓风袭下,将她卷起。
等风暴停歇,她已经躺在阴长黎的小黑球宫殿里了。
阴长黎坐在上首,长发堆了满地。
面前案台上摆着一把玉琴,他没弹,一手拿着琴谱在看,一手则捏着一个晶莹剔透的茶杯,优雅喝茶。
茶见底,囤囤鼠便会提着水壶给他倒满。
他品了口茶,瞟了项海葵一眼:“我怀疑你的脑子只有樱桃大,被我戏弄过,却没有警惕。”
项海葵躺着说:“因为我知道前辈不会害我啊。”
阴长黎微微一顿。
项海葵休息够了,爬起来:“阴前辈,您坑我,我知道您为我好,甭管嘴上如何不敬,心底是感谢您的。可是,今天您过分了。”
“嗯?合着我哪日不过分?”阴长黎极有觉悟,说着话,眼皮儿都不抬。
项海葵提着褴褛的裙子蹬蹬上前,与他就隔着一个案台。
她语气严厉:“鬣狗会毫无理由的吃人,我与它们也算天敌,杀就杀了。可今天这些不过是些看守园子的家丁……”
他们只是为了工作,园子闹出这事儿,他们的主子会怎么处置?
现代社会顶多开除,在修仙界可能会死人。
她现在说,是希望阴长黎去处理一下,做个善后工作。
阴长黎这才抬了下眼皮儿:“你都自顾不暇了,还挺会为别人着想。”
“我为了锻炼自己,所以就无视他们,拿他们当垫脚石。就和上界那些人,为了锻炼项天晴,拿我们父女当垫脚石,是一个道理。”
弱者被强者欺负了,就去欺负更弱者。
上层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