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订火车票,结果苏行云和另外一个叫小陈的同事在附近开会,跑到首都来跟她会合,然后决定一起开车回去。
他们在首都又逗留两天,这日一早一起开车回省城。
从首都出来一路南下,开始都是国道,等远离首都又还没进入省城的时候,就有那么一片落后地带。公路也是土路,并没有铺沥青,甚至有雨后被大车压翻的车辙,极为难走。
此时两边农田里都是长成却未熟透的庄稼,高粱、玉米,一片片青纱帐拔地而起,风一吹飒飒直响,就跟里面藏了什么一样。
当走到某处,那路面却积了水,估计是浇地水管子爆裂把路面给浇了。车行驶其上居然车轮打滑,慢慢地陷进去。
“小陈,你先停下,我们下去推一推。”姜琳坐在后面,前面是小陈开车,苏行云坐副驾驶。
小陈:“姜院长,怎么能让你推车,你来开,我去推。”
说着,他就主动下了车,让姜琳直接爬到前面,不用下地踩泥。
这路面看着还齐整,其实已经被泡透,所以车轮才陷下去起不来。
姜琳就爬到前面,她开车,苏行云和小陈推车。
正午时分,这时候路上没什么人。
这会儿老百姓都能吃饱,玉米高粱已经不稀罕,也没人偷,自然不需要再看青儿。
找不到老乡帮忙推车,他们只能自己动手。
小陈和苏行云脱了皮鞋,挽起裤腿光着脚丫下地推车,姜琳则一遍遍地打方向盘、踩油门,试图寻找合适的角度让车爬出泥坑。
试了几次都失败了。
姜琳:“只能去路边折玉米秸铺路,把车轮底垫一下应该行的。”
一斤玉米一毛左右,到时候他们给留下几块钱就行。
小陈和苏行云就赤脚去折玉米秸,姜琳在车里等。他们先抱了两捆玉米秸铺在前面路上,然后继续折放在车轮底下的。
突然玉米地里传来怒吼声,“小偷!偷玉米贼!”
姜琳忙扭头看过去,听见苏行云和小陈解释说车轮陷进泥里,买玉米秸垫一下。
那些人隐在青纱帐里,姜琳看得不真切,这时候一个男人从玉米地出来,朝着她看了一眼。
姜琳在公路上,两边是三米宽的排水沟,沟底有浅浅的积水、淤泥,翻过河沟就是两边的农田。
那个男人径直跳下水沟,趟着沟底的泥水朝着姜琳走过来。
姜琳立刻警觉,她大声道:“你们快回来!”
苏行云和小陈也觉得不对劲,这些男人看着不像朴实的庄户人,一个个目光凶狠,打量他们的时候眼睛贼溜溜的,好像在衡量他们是不是肥猪。
两人刚要往后退却被四个男人堵住。
“兄弟们,别让他们跑了,偷粮食的贼,抓去派出所!”
苏行云更肯定他们不是农户,也不是为了几棵玉米刁难人,他们这是碰上劫路的了。
光天化日之下,居然碰到了劫路的!
苏行云脑子一下就炸了,他大声警告道:“我们是政府机关干部,你们可不要做傻事!现在赶紧走,没人认识你们!”
几个人立刻发出哄笑,一个男人还跟好玩儿似的掏出条破手巾把脸围上,“这样?”
他一招手,四个人就朝着苏行云和小陈围攻过来。
苏行云急得要命,根本没想到大白天会遇到抢劫的,这些人胆子这么大,一看就不是普通的乡下流氓混混,显然是有备而来的。
“姜琳!”他大声提醒姜琳,却被人敲了一棍。
苏行云红着眼睛嘶吼一声,“小陈,拖着他们。”
绝对不能让他们一起去围攻轿车,那姜琳就完了,他也没有把握两个人打过四个拿武器的男人,但还是要拼。
哪怕拼了命也要拖着他们!
对方有棍子人多势众,苏行云和小陈根本不是对手,瞬间挨了几棍子。可他们不肯放手,与他们近距离撕打在一起,打不过就抱着咬,逮着哪里咬哪里。
被咬得男人也疼得嗷嗷叫,便挥着棍子更用力打过去。
苏行云抢走一人的棍子,他和小陈以二敌四绊住他们。
而之前朝着姜琳走过去的男人已经上了公路站到车旁,他身体健硕,目光凶悍地盯着车里的姜琳,打了个手势示意她下车。
姜琳当然不下车!
男人威胁道:“不下车,你可有苦头吃。”
他举了举手里的棍子,那棍子黑漆漆的,看起来像木头,实际是一根钢筋刷了黑漆,还用破布缠出一个把手来,就成了武器。
他盯着姜琳,目光像狼一样冷酷得很,用棍子指了指她,示意她赶紧下来,要不他就要砸车玻璃。
姜琳不断地给自己打气,镇定镇定,不要怕!
他们开的这辆车是原装进口的桑塔纳轿车,车玻璃是原装的夹层玻璃,没那么容易砸破。吕航他们出事,因为他开的二手车,车玻璃被换过,没有用原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