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了抬下巴想给他一个安抚的亲亲。
程如山捧住她的脸亲她,然后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替她揉揉身上的穴位,让她尽快恢复。
大宝便学着他的样子,给姜琳捏腿和胳膊。
姜琳扭头看大宝小宝:“你们没事吧?”
小宝哭着抱住她,“妈妈,妈妈……”
姜琳恢复一些力气,侧首亲亲他的脑门,“这不是没事儿嘛,男孩子要坚强一点。”
闫润芝看她醒了,赶紧把准备好的红糖鸡蛋端过来放在手箱上,“来,冬生,快喂宝儿娘吃点热乎的。”她又让程蕴之把剩下的端过来给大宝小宝吃了压压惊,姜琳不好他们一口也吃不下。
姜琳一口气把三个鸡蛋吃完,喝掉红糖水,身上立刻热乎乎的,之前被狗吓得几乎要凝固的血液这会儿热热乎乎地流通起来,她擦擦嘴,轻快道:“我没事。”
满血复活!
她知道自己是小时候的阴影导致的惊吓过度,这一下午她不是全然没感觉的。程如山按捏她后背穴位的时候,是她最害怕最无助的时候,感觉要掉进一个无底深渊里去,然后被他给拽回来。
文生把她抱回家,大宝小宝一直在她耳边说话,亲她,闫润芝和程蕴之两人商量办法,她似乎都有点感觉,只是又觉得隔山隔海一样远。心慌得要命,却提不起力气和精神,就感觉自己要飘出去似的。
当她摸到那略硬扎手的皮毛的时候,她的脑子里一下子浮现出一双残忍无情的眼,尖利的牙齿,粗重的喘息,还有那股可怕的让她浑身战栗的恐惧感——直接让她麻痹到失去感觉的恐惧。
她摸到了,却没有预想的剧痛,是她没感觉到还是它没有咬她?亦或者咬过也就那样,并没有太可怕?人最恐惧的是坏事即将发生而不是已经发生?
然后她听见大宝小宝的声音,听见文生的声音,也看见程如山深邃又温暖的双眸,她彻底回神了。
这个家这些人给她足够的安全感,让她知道不管什么时候,都有那么一个家会一直保护她支持她,再也不会被抛弃。
她被治愈了。
她扭头看看文生,拍拍他的胳膊,“文生,娘没事了,你别担心。”
文生低头看她,眼神却若有所思,又好像什么都没想,他没有像以前那样孩子似的抱着她哭,反而郑重其事地道:“娘,以后我会保护你,再也不让坏蛋来欺负你!”
他看着姜琳软在地上,双眼空洞无神,身体没有任何反应,觉得那情景似乎见过。难道是坏人被他打死了,又派坏狗来吗?现在坏狗也被爹杀了,那还会派什么坏东西来?
他得好好保护娘才行!
这么说着,姜琳看他的眼神,感觉比从前大了一些。
她笑了笑,“文生你真好,娘可幸福了。”
文生没有像从前那般孩子样在她身上撒娇,反而一副严肃的表情,点点头。
姜琳又对大宝小宝道:“你们看,女孩子就是不够坚强,吓着你们了,对不起。”
大宝小宝抱着她的胳膊,“我们保护妈妈。”
程如山去打热水来,拧了手巾给姜琳擦擦身上,免得出一身冷汗会感冒。
外面天黑透了。
姜兴磊跑回来,“姐姐,你醒了没?”
姜琳:“好了。”
姜兴磊跑进来,兴奋得很,直给程如山使眼色。
程如山摸了摸姜琳的后颈,感觉已经热乎起来,温声道:“再休息一会儿,我去看看。”
他要带姜兴磊出去,文生立刻跟着跳下地,程如山怕刺激他,让他在家等。
文生:“我长大了,不再是小孩子。”
大宝抬头看看他,这是什么意思?
程如山看看文生,见他双眼清澈晶亮充满坚毅的光芒,不是从前孩子般单纯天真的眼神。
他点点头:“来吧。”
天已经黑了,看热闹的社员们把日常不舍得点的马灯都点上,拎着出来看热闹。如今除了在砖窑厂上夜班走不脱的,几乎全村都跑到这附近。跟过年一样,路上星星点点的都是灯,照得周围亮堂堂的。
他们看到程如山过来的时候,都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说不上来怕什么,总感觉他身上有一种威慑感,让人不敢靠近。
不知情地纷纷传说程如山一拳头把那大狼狗给打死,然后徒手插进肚子里把心脏掏出来,程福万的老娘和孙子孙女等人要去阻拦,被他直接一锅烩了。
尽管程福万老娘吓得在炕上哆嗦,孙子孙女尿了裤子在炕上哭,锅里狗肉味儿香飘十里,却也不耽误他们说得津津有味。
“看见没,这是借机报仇呢!”
“先杀狗,后杀人!”
“这就叫君子报仇,三十年不晚!”
“你快扯淡吧啊,程如山还没三十呢。”
那一锅狗肉还在程福万家门口,程福万和他俩儿子虽然回来,却没一个敢去把锅掀了的,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它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