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可以被叫为同志,而不再是地主坏分子、地主黑帮分子等等。
赵书记立刻把大宝小宝交给闫润芝,上前握住程蕴之的双手,“腿上有病,找时间去县医院检查看看,早治疗早利索。”
程蕴之喉咙被什么塞住,眼眶通红,一个劲地点头却说不出话来,他用尽全力克制才没有像在农场那样失态。
闫润芝道:“赵书记别介意,老头子感受到领导的光辉照耀,高兴坏了。”
程福万:“程如州呢,书记来关心,他怎么不过来?”
闫润芝忙道:“他和个孩子似的,贪吃贪睡,这会儿在炕上睡了。”
赵书记来之前就了解过,程如州智商和六七岁孩子差不多。他不去说那些戳人伤疤或者不愉快的事情,只说开心的,平反等等。
屋子不是很大,人又多,显得拥挤。赵书记说几句热络的话,表示晚上开大会,到时候让他们都去,就想告辞。
程蕴之点点头:“多谢党的关怀,去,保证去。”
赵书记就告辞,程蕴之忙送出去,闫润芝领着大宝小宝也跟上去,姜琳和曾泓洁在院子里说话,见状忙告辞。
程福贵和程福万落在后面。
炕上的程如州突然一跃而起冲出去,路过灶台的时候抄起案板上的菜刀,三两步跃出堂屋门口,挥刀朝着程福贵的脖子砍去。
维护
姜琳回头看见程如州抢过来, 她下意识的念头不是去阻拦,而是扑过去把大宝小宝摁在自己怀里。
与此同时, 程福万正好看到,吓得立刻惊叫:“大哥——”
闫润芝也看到,吓得脸色惨白, 不会动了。
程福贵被弟弟一提醒,下意识地侧身抬胳膊一挡,“噗”一刀狠狠地砍在他右小臂上,顿时血花四溅。
程福贵疼得大叫一声,拼力推开程如州。程福万愣了一下立刻去阻止,却被程如州一脚踹翻在地。
程如州还想追着砍程福贵,手里的菜刀因血打滑脱手掉在地上。他看程福贵要跑, 合身扑上,一下子把程福贵面朝下扑倒在地,张口就去咬程福贵的耳朵。
“啊——”程福贵疼得惨叫起来。
“我杀了你!”程福万捡起菜刀朝着程如州劈过去,却被赶来的姜琳一棍子扫飞。那边闫润芝死死地搂住姜琳推给她的大宝小宝, 却目不转睛地盯着程如州和程福贵。
程福万甩开姜琳, 上去打程如州, 程如州却不知道疼一样,只死死地抱着程福贵,狠狠地咬住那只耳朵。
一切不过是瞬间发生的。
赵书记已经走到门外去, 听见院子里一片惨叫混乱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程福军和程福联几个也跟着出去的, 忙回头问怎么回事。
这时候有人喊道:“砍人了, 砍人了!”
程蕴之一瞬间冲回去。
赵书记也吓了一跳, 不过终归是运动年间过来的干部,大风大浪也见过不少,这种事只是吓一跳就恢复如初。程福军忙大喊治保主任,他们几个回头往院子里冲,又有人保护赵书记躲远点。
这时候上工时间,来看热闹的只有一些老人孩子,他们吓得尖叫着往外跑,在门口和程福军等人挤在一起。
等治保主任几个抢进去,程福贵的耳朵已经被程如州给咬下来一半,程福万拼命地打程如州,程蕴之则扑在侄子身上替他挡着。
程福军把程福万扯开,程福联把程蕴之拉开,治保主任一棍子敲在程如州后脑上把他敲晕过去,这才把程福贵救下来。
“赤脚大夫,赤脚大夫!”程福万眼睛都红了,赶紧把程福贵给抱起来,只见那胳膊血流不断,深可见骨,千万别废了!
他瞪着血红的眼,朝着程蕴之几个嘶吼,“你等着,等着弄死你们!”
姜琳赶紧去看程如州,还好治保主任力道有分寸,她赶紧用力捏开程如州的牙关把耳朵给抠出来扔地上,太恶心了!!
程福联喊道:“耳朵,耳朵,快拿去兴许能接上!”
程福万目眦欲裂的样子,叫嚣着:“王连长呢,来没来!立刻把程如州这个坏分子抓起来,就地枪毙!”王发奎是公社民兵连长,有就地枪毙右派分子的特权。尤其赵书记在下乡,有人持刀砍人,枪毙也是活该。
姜琳看赵书记的一个秘书在这里探头探脑的,她骂道:“赵书记还没说话,有你说话的份儿?你在水槐村作威作福骑在大队干部头上就算了,你还想骑在县革委会头上?你咋那么能?”
“你、你个泼妇,胡说八道!你没看到他拿刀杀人?”
“这么多人都在,他怎么一个都不杀,专门奔着你哥去?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你哥当年勾结伪军贩卖鸦片,被我大伯鞭打关禁闭怀恨在心公报私仇?你哥公报私仇害我哥家破人亡,自己也疯了,只记得你哥,这还不能说明问题?!”
姜琳听闫润芝说的,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她说出来却可以转移大家的注意力,让他们不只看程如州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