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两口子关上了门,江雨秋才觉得有些冷清。
屋内一片漆黑,下人见她过来,连忙点了灯,还将两个小孩给抱来了。
已经几个月过去,孩子也长开了一些,不像一开始那样皱巴巴的,五官渐渐有了沈安的轮廓。
江雨秋瞧着觉得心里头更不舒服,便招了招手,让奶娘将两个小孩抱了下去。
她垂下眼,心中却是想着,若是沈安今晚敢不回来……
她就是被人戳脊梁骨,说她善妒、品行不佳,她也要让沈安退层皮下来,看他往后还敢去!
……
另一边,红绡院内,沈安却是头皮发麻。
原本是与朱元说好,与他堂兄的同窗一起出来玩玩,朱家二叔管得严,他堂兄早便回去了,最后里头只剩下朱元,沈安,与那同窗纪良三人。
朱元平日里不来府城,要来也是过年过节的时候来,只是谁大过节的不与家人团聚,来这儿听歌舞?
想听也是他二叔花银子把人请回家来。
沈安这可是头回来这种地方,纪良是外乡人,对江城府也不是很熟悉。
因此他们三人就没有一个人知道,入夜后红绡院是个什么场景。
特别是纪良,他心里头舒服得很,好不容易帮他爹拉到这么大一个主顾,正想着回去后他爹会怎么嘉奖他呢。
朱元心理也舒坦,与纪家搭上关系,往后去那边开分号,也容易不少。
而且纪家做香料的,什么样的都有,他们家还与胡商熟识,因此买香料的价格也不会太贵。
因此纪良很大手笔的开了个包间,还请了这儿歌舞最好的姑娘。
沈安看着时辰,便说:“我娘子在家等我。”
这便是要走的意思。
朱元瞧着也晚了,“明日一早还要去忙活。”
纪良却笑着说:“还早呢,怎的二位都惧内?”
还不等回答,谁知下一刻,那两个还在一边跳舞一边弹琵琶的,靠了过来,整个身子都倚在他们身上。
沈安吓了一跳,连忙将人甩出去,“你们这是干什么?”
那姑娘媚眼如丝,“爷,你们可别装正经了,哪个正经人大晚上还来咱们红绡院?”
另一个姑娘也贴上了沈安,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身量看着比旁边两个要好。
“爷,咱们这花样多,保管家里头的好,不如试试嘛~”
沈安沉着脸,烦不胜烦。
朱元和纪良两人都呆了,显然是没见过什么世面。
沈安又一是一把将人推开,正准备走,回头看了一眼这两人:“还不走?”
朱元和纪良这才反应过来,一溜烟的跑了。
这时候,这儿的妈妈来了,笑着与沈安道:“爷,可是怕这儿的姑娘不干净?咱们有鱼鳔……”
沈安不为所动,正准备走。
但那位妈妈月娘认出了沈安正是金玉楼的老板,那可是江城府的新贵,不用两年,沈家就能起来,沈安赚银子,沈明考学,这么年轻有为,往后说不定也能某得一官半职。
这人她可不能放走。
月娘在这地方呆了二十多年,知道那些表面看着正经的老爷们,私底下不知道怎么玩呢。
又说:“咱们这姑娘花样多,沈老板当真不想尝尝鲜么?”
沈安脸当即就阴了下来,“我不打女人,你们别逼我动手。”
众姑娘瞧着他这模样,也不敢动手,连忙退后好几步。
月娘脸色一变,原本她想着,既然大晚上的往他们这跑,定然是动了心思的,原本想着是抹不开面儿,谁知竟是真的不想过来。
月娘不想结下这个仇,挥挥手让姑娘们都散开,笑着与沈安道:“沈老板,是我会错了意。”
沈安皱眉,“你们这儿不是听歌舞的?还瞧见不少小娘子。”
月娘这才解释一番,瞧着他神色越来越不对,便解释道:“咱们不知道沈老板刚来府城,不懂咱们这儿的规矩,还请见谅,没想到沈老板与夫人感情这般好,如今闹了个大乌龙……”
说着,她一咬牙,往沈安怀中塞了个小匣子,笑着说:“当做赔罪了,不少人都偷偷像我打听这些玩意儿,能不能买呢,旁人我可不卖。”
沈老板没有打开匣子,也能猜到里面是什么,不过他没有多留,只是先离开了。
外头朱元和纪良还等着,两人似乎还在争执。
“你把我们带来的,你去将人捞出来。”
“你怎么不去,我与沈老板也不熟,万一他真的想……”
“你可别害我,回头我怎么与我嫂子交代?你快进去!”
这两人提起红绡院时,如同洪水猛兽一般,谁都不想进去,恐怕往后的许久,连听个曲都不敢过来。
沈安将匣子收好,走了过去,“回去吧。”
朱元松了口气,“还好出来了,若是被扣在里面,回头我肯定要掉层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