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几人在小院里面商量了一会儿,决定今日休息,明天再正事开工。
正在这时,镇上的差役过来报信,屋里只有江雨秋一人在,沈安去了庄子上,准备与人谈买卖。
江雨秋连忙将人请进来,又给他端了一碗酸梅汤和一碟子点心。
那人连忙摆手,“不必麻烦,我喝口水就好,沈明方便走一趟么?那几人已经有了决断。”
江雨秋犹豫了一下,他们搬来镇上才三日,沈明这情况有些严重,得静养。
差役又说:“你家没有父母在上,大哥过去也是可以的。”
江雨秋道:“那我让他哥去走一趟,只是……县太爷决定怎么办?”
差役很爽快的就回答了,“你小叔子福气好,原本沈家人是想变卖家产,将沈家那几人捞出来,不过嘛……”
江雨秋顶着差役的脸,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可别真让沈家得逞,闹了这么一通,若是没个教训,下回还来怎么办?
他脸上犹豫片刻,最后没有说多的,只是一五一十说了县太爷怎么判的。
由于沈明和几个家丁伤的比较重,拿刀的那两人直接被判了绞刑,不过他们已经中了箭,家中若是没有余钱,也不知道能不能在地牢里面挨过去。
沈家那几人与徐显一起害人,绳子棍子那些都是他们家农居上拆下来的,一人被判了十五年。
至于主谋,最后认定是徐显,被判了流放,流放之地是北边,那儿风沙重,冬日又冷,是去那边开矿石的,累得很,听别人说若是被流放到那边去,那可真是生不如死。
沈家其他人也没能好过,听说依照他们的伤势,沈家还得赔他们五十两银子呢。
说起来江雨秋就心疼,之后沈明修养的这一个月,他们要花出去的哪里只有五十两?更别说另外三个朱家的护卫和他们家赶车的老许都受了伤。
朱家护卫有个胳膊断了,沈安他们给了十两银子,另外两人伤的轻,可身上也都是一片接着一片的青紫,一人给了五两,老许伤的轻些,不过江雨秋还是给了他一些碎银子,估摸着有二三两。
再加上沈明这两日看大夫和抓药的银子,至少花了二十五两。
还不说之后的药,人参贵得很,她之前与沈安挖的一小只,都卖了十两银子,如今这两个月日日都要吃,可得花不少。
江雨秋将人送走后,当天晚上沈安回来,便说让他去那边走一趟。
原本只预计着让沈安一人回去,江雨秋总是不放心孩子离开她的视线,不过她一想,来的时候匆忙,也没来得及与江枫说一声,只是与江春桃她说了一声,让她帮着照看些。
江枫如今能跟着木匠师傅赚一些银子,不过每个月的都不多。
于是她决定把孩子都带上。
奶妈和吴嬷嬷跟着一起,一人抱一个孩子,江雨秋倒是觉得这马车有些狭窄了,等赚了银子得买个宽敞些的,不用每次都蹭朱元家。
沈安跑了一趟衙门,也不知道要他去干啥,反正他是识字的,总不能被人坑了去。
让她一直不解的就是为何这次会被判得这么重。
她去木匠铺那边的路上就听人说了,都没想到沈家家底那么厚,为了捞这几人,凑了一百两银子出来。
按理说他们有着一层关系,都是同族,沈明也没性命之忧,不少人懒得管这亲戚之间的事,怕到时候人家回头和好还要来闹一出,索性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就算当真有个铁面无私的,他们想着最多也就十年,可这回直接判了十五年。
沈安他堂叔能不能再活十五年都难说,倒是沈家那几个与沈安同辈的,十五年过后,三十多岁了,媳妇都说不上,书也读不成,这一辈子算是毁了。
不过县太爷判案,说不定就是看心情判的。
这时候也走到木匠铺门口,瞧见江枫,便与他说:“前两日沈明出事,我怕你姐夫一人应付不来,就与他一同去了府城。”
江枫瞧见她就笑:“姐,你在府城住着可还习惯?再等一年我就能出师,到时候我也去府城的木匠铺找份活计……说起来,还有个东西忘了给你,还好你今日回来了一趟,你等等我啊。”
说着,他转身往里面跑,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半天都没出来。
她正站在门口,有人瞧见了,有些惊喜:“老板娘,你们又回镇上了?”
江雨秋摇摇头,“这次是我夫君得去县衙那边,我跟着一起,晚些就回去了。”
府城的生意可不能不做,他们已经计划好了,如今银子如同流水一般花出去,从得多些进项。
那妇人笑着说:“前两日的事情咱们都听说了,那几人当真不是个东西,不过说起来也好笑,咱们这两日每天都听见那些人骂骂咧咧,都在骂沈家人。”
江雨秋奇怪:“谁在骂啊?”
“还不是常去你家的那几个,说这下好了,沈老板也不在,往后要吃那些好的,得去府城,本来都想着最后一日,下血本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