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话间,里头的东坡肉也好了。
等沈安端出来时,那香味,连隔壁老徐家的狗儿都循着味道找过来。
起初,江雨秋看着那全是肥肉的东坡肉,有些下不了嘴,她确实不喜欢肥肉这些有些腻味的东西,寻常沈安做,如非必要,一般都会用瘦肉来做菜。
可她瞧着他们几个吃得正香,一边吃一边还说好吃。
她便咬了一口,竟是一点儿也不嫌腻,肥瘦相间,味道好极了。
朱元更是夸张,顾不得形象,三两口便吃了一块。
吃完一块,他擦了擦手,道:“就是这滋味儿,前两日我与我娘还说起过,回头寿宴食谱上,可否加一道东坡肉?”
“哼,让他们吹捧味香楼,说我不自量力,回头就让他们瞧瞧,到底什么才是正宗的东坡肉!”
江雨秋瞧着他这模样,忍不住想笑。
她自是知道,味香楼的主厨手艺与沈安没得比。
或许放在永安镇上,味香楼的味道是极好的,毕竟永安镇地方小,那些富裕的人家与江南那边世代经商的没得比,手里头得到的食谱哪里比得过沈安他娘亲家里头传下来的?
只等他们酒楼开张,味香楼保不准要受到些冲击。
毕竟他们开的不是物廉价美的小饭馆,而是酒楼,在永安镇这么巴掌大一块地儿,一个酒楼便已是绰绰有余。
味香楼往后的生意如何,江雨秋也管不上,如今要紧的便是朱元他娘的寿辰宴,到时镇上有头有脸的都会请,可不能掉链子。
这几日,一家子人都有口福了。
原本天气热,沈安是不愿意在厨房多待的,也不想让江雨秋热着,做出来的菜便有几分仓促,也不是不好吃,只是没有以前那般费心思。
只是要办朱家的宴席,沈安为保险起见,将那些菜式都先做一遍,万一哪天有哪样菜式没做好,其他几道精心做的,可不就白做了?
江雨秋也觉得厨房太热,清晨还要好些,可一到正午,热的不行,索性在外头阴凉处给他搭了个简易的灶台。
院子门大敞着,吹来阵阵凉风,倒也没有那么热。
倒是苦了他家周围的邻居,今日做酱烧猪蹄、明日做如意鸡、醋熘肉片,那香味,无论自家买多好的食材,都觉得不香了。
偏又不好意思厚着脸皮去沈家蹭饭,心里头馋的不行。
这不,每日卖酱肉饼的时候,都有人撺掇他们早些去开个饭馆。
“沈老板,赶紧去开个饭馆吧,每日闻着你家飘过来的饭菜香味儿,馋的不行。”
说话这人是住在他家不远处的,江雨秋瞧着有几分面熟,笑着说:“快了快了。”
另一旁还有人说,“前些日子老板娘不是说,等银子攒够了就去开饭馆吗?前段时间还在寻摸哪里有合适的铺子呢。”
这时候,有人道:“老板娘来十个酱肉饼,我往后每日就买十个了,多的也吃不完,就盼着你家能快些开饭馆。”
江雨秋也不好提前将要与朱元合伙开酒楼的事儿与他们说,只说:“可别,吃多少买多少,开铺子也不急这一日两日的。”
那人道:“十个吃的完,我家人多。”
江雨秋这才作罢,给他包了十个。
后头又有人要三个五个的,像是巴不得她家快点儿去开饭馆。
江雨秋被他们弄得哭笑不得。
也是日日沈安给她做好吃的,不知道旁人馋她家美味那种心痒难耐的滋味儿。
而另一边,朱元则开始宴请镇上那些与他家有交情的人了。
就连每日多在他家买了一些醋的都请了。
有些人原本是看不上他的,不愿意去,担心去了这次,往后抹不开面子,少不得要常去他家新开的酒楼吃上一两顿。
不过后来一听说是请了沈安掌勺,本来还有些犹豫要不要去的,都准备过去。
这事儿不过半日便传开了。
特别是那些住在杏林巷附近、日日被沈家做饭时飘出来的香味折磨的人家,硬是想尽了法子也想去一趟,只想着能尝个味儿。
听说还有不少人为了挤进去,还特地去朱家买醋。
朱元也乐呵,倒不是别的,他可算是有个盼头,众人只听说是沈安掌勺,原本下贴时,那些人还有些犹豫,可现在,几乎是挤着往他家来。
朱家也是个大方的,更是不吝惜那些鸡鸭鱼肉,就等着给他们家的酒楼打好招牌。
朱元只觉得,自己仿佛能瞧见往后他们酒楼生意火爆的模样了。
在朱家夫人寿辰前一日,朱元又去了沈家。
这回来,朱元已经让家里头的仆从整理好宾客名单,估摸着得摆十来桌。
朱元道:“这两日,我已经将需要的食材都准备好,只是到时候辛苦你们二位,到时候再来几个给你们打下手。”
沈安夫妇二人早已做好了准备,当天晚上便随朱元一起去朱家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