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雨秋或许会碍于情面喊她一声婶子,可沈安不给她这个面子。
刘桂花变了脸色,“这是准备与我家断了来往?你做得这般绝,日后会被人戳脊梁骨的!”
一旁看热闹的都被刘桂花给逗乐了,
“哎,我怎么打听到,原本就是你们江家早已与人断了关系,只是眼瞧着沈老板家里的生意越做越红火,这才又凑上来?”
“咱们都不是蠢的,这亲戚不要也罢,留着给自己招不痛快么?大伙儿且说说,谁会戳沈老板的脊梁骨?”
沈安瞧着她这副被气到半死的模样,心里头还琢磨着,是不是该把江雨秋也喊出来一起瞧瞧?一准解气!
这时候,刘桂花也说,“你把她喊出来,怎么说我也是她婶子,我们当面说道说道。”
她便是拿准了沈安没有江雨秋好糊弄,只需等人出来,她再卖卖惨,以江雨秋的性子,没准还能捞到些好处。
这时候,江雨秋出来了。
瞧见了大伙的态度,她便觉得没必要做面子功夫,索性往后与她一刀两断,省的刘桂花日日来烦。
刘桂花见她出来,便拉着她的衣袖道:“秋丫头,你可知你家男人,说什么要与我断绝关系,怎么说我与你二叔都……”
江雨秋眉头微微皱起,这话她都翻来覆去说了好几遍,怎的,贪了她爹娘留下来的银子,饭都不管饱,也算养育之恩?
江雨秋道:“婶子,往日我不过是一个孤女,寄人篱下,许多话不好说,如今我与你说清楚,免得往后让我夫君为难。”
“当年爷奶本没准备将我与阿枫过继到你家名下,是你对着咱们江家祖宗牌位起誓说日后会待我如亲闺女,断然不会让我受了委屈,爷奶这才同意,我爹娘留下来的银子,你当日也说,会留给我与阿枫成亲时给我们当做嫁妆聘礼,可如今怕是分文不剩了……”
见刘桂花表情铁青,江雨秋顿了顿。
她在想,该如何说。
沈安便直接道:“莫不是想她一辈子都给你江家做牛做马?”
刘桂花全然没想到,江雨秋会说出这番话。
当年她的确这么说过,可,哪家的姑娘不是像她这么过来的?
可众人指责的目光,已经小声议论,说她黑心肝,像是一个个巴掌抽在她脸上,火辣辣的疼。
江雨秋道:“婶子,如今我已经嫁给沈安了,在镇上租好了宅子,不比往日在村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日后便不要来往了。”
刘桂花面色铁青,“你这白眼狼!”
江雨秋眉头微微皱起,继续道:“婶子,我自认在江家时,家里头的活计都是我做的,不说我爹娘留下来的银子,只当我这些年给你家做活换口饭吃。”
一旁有人看不下去了,不少人帮着江雨秋说话。
“你这黑心肠的,还有脸骂人家白眼狼?别说你拿了人家爹娘的银子,就算是侄女也没的让人做牛做马的道理。”
“快滚回去吧,别在这碍着沈老板做生意,我瞧着这亲戚断的好,当真没脸没皮的。”
“也就老板娘这般心善的,才会容忍你至今,换做我家婆娘,早就抄起家伙赶人了!”
刘桂花被众人这般指责,也没法子继续待下去,任她脸皮厚,也抵不过众人准备抄家伙动手。
江雨秋见她回去,可算是松了口气。
想来今日有这么一出,往后任她脸皮子厚,也不会再过来给她们找麻烦。
等人走后,江雨秋还说,“我瞧着如今两桩大事都解决好了,明日让沈明搬来吧。”
沈安应了一声,只说,“一会儿我去打听打听镇上的学堂如何能进。”
这时候一旁的人听见他们说话,便问道:“怎的打听学堂的事儿?可是家里头有人要准备科考?”
江雨秋点头应了一声,“可不是,我小叔子日日在家里头苦读,我想着还是来镇上找先生教要好些。”
那人道:“横竖咱们镇上也就一个教书先生,倒是不用怎么打听,听说教的不错,早些年考中了秀才在咱们镇上教了十几年,讲的挺清楚,不会让人听了云里雾里,只是能不能考上就看自己的造化。”
江雨秋道:“离咱们家进么?”
那人道:“近的很,在杏林巷另一个巷口。”
江雨秋谢过后,琢磨着,到时候笔墨纸砚又是一笔开销,没的旁人都用好纸,沈明还用劣笔和黄麻纸。
不过这些银子是该花的,省的让旁的事情影响沈明。
若是不出意外,他今年秋闱便能考中秀才。
正午,江雨秋与刘玉凤两人正在烧火做饭,谁知刘铁柱来了。
刘铁柱摸了一把额头的汗,一进来便说:“我今日卖酱肉饼时,听人说有个人来打听我,看着像是你婶子。”
江雨秋将今日的事儿说了一遍,刘铁柱这才松了口气。
“妹子如今日子越过越红火,可不能被她影响了,没事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