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雨秋昨日一整日都想着得快些搬去镇上,全然没想到榕树村这边该如何是好。
榕树村虽说只是个村子,但村里头的乡绅弄了个布庄,因此比旁的村子都有钱些,买什么都舍得。
可他们分身乏术,还没在镇上安顿好,总不能又来榕树村开个分号?
对了分号。
江雨秋笑着说:“还有好几日呢,往后若是能在镇上站稳脚,便想法子来榕树村开个分号。”
老陈眼睛一亮,“当真?别说是咱们村,就连镇上都没味道这么好的,就怕日后吃不到,咱们也不能常去镇上,若是能开个分号当真是好。”
江雨秋笑着说:“那可不,开个分号还能多赚些银子。”
原本榕树村的人还有些担心,听她这么一说,便放下心来。
不过今日还是卖的很多,毕竟他们不知道何时才能开分号。
江雨秋瞧着越来越少的馅料,还真担心不够这些人吃的。
这时一个看起来十二三岁的少年,穿着粗布衣服,一开口便是各来二十个,绿豆糕和桃花糕各要了十包。
江雨秋微微有些惊讶,看穿着也不像是家里头多富裕的,于是多问了一句:“怎的要这么多,你……”
那少年朝着她一笑,“我是那头清河镇的,听说你家烧饼好吃,听不少人说起来,便想着买些回去卖。”
江雨秋有些诧异,还能这样?
一旁立马有人附和,“回头咱们找个人去镇上帮咱们买!”
江雨秋只对那少年道:“还请等等。”
心中却是另有打算。
沈安动作麻利,没一会儿便将酱肉饼包好,江雨秋动作也麻利,看着这架势,怕是今日都不用去镇上,直接就将东西都卖完了。
与她想的没差,不过一个时辰,酱肉饼就卖完了,绿豆糕和桃花糕今日也卖的不错,剩着一包桃花糕,江雨秋准备带回去自己吃。
说起来日日做绿豆糕桃花糕,她平常却是吃得少。
做好了就包起来,包起来准能卖出去。
两人也没去镇上,只想着怕是明日还能再多卖一些,回去时,经过村口的屠户家,沈安又比先前多买了两斤猪肉。
一路上,江雨秋都在琢磨那个少年的话。
他们没法子立马开分号,分身乏术,又不好将配方告诉别人,毕竟是沈安娘留下来的。
倒是可以找个人便宜些卖给他,再让他带去旁的村子或者镇上买。
江雨秋头一个想到的就是江春桃和她家男人。
回到家,她正准备与沈安说起这事儿,沈明听到动静出来了。
沈明道:“嫂子,刚才刘大哥送来了一筐子土豆,我放厨房了。”
江雨秋点点头,江春桃和她家男人一样,今日给个绿豆饼,明日便送来一筐子菜,今日给个酱肉饼,明日又送来些什么。
沈安道:“你堂姐与江家人不一样。”
江雨秋点点头,“可不是?早些年我二叔准备科考,去镇上读书,二婶跟着一起去,当时把春桃姐留家里,他们回来得少,便是我爹娘养着。”
“我二叔一连考了好几年,发现自己不是块读书的料,这才作罢,算起来有四个年头,因着这层关系,我与春桃姐向来是最好的。”
沈安多嘴问了一句,“你婶子后头又生了两个,一个叫荷花,另外一个铁柱,你与他们相处如何?”
若是刚嫁过来那两日,江雨秋肯定会粉饰太平的说两句还好,可在沈安面前,没必要说那些,她便直说,“都不好,他们从未喊过我姐姐,许是我二叔二审常在他们跟前念叨,说我是赔钱货、白眼狼。”
沈安伸手将她揽进怀中,“日后便好了,不喜欢谁,咱们便不来往,横竖日后搬去镇上,不喜欢江家人,江春林的喜酒咱们也不喝,横竖日后要搬去镇上。”
江雨秋皱了皱眉,“我倒是不知该如何应对,就怕他们在背后编排,咱们还得做买卖的……咱们村离着永安镇坐牛车就一个时辰,还是少些麻烦,不过是几个鸡蛋和两包糖,回头咱们去到镇上,若再有这些,咱们便找个借口推脱说没时间去。”
说实话,若是能不去,她定然是不想去的。
沈安点头应下,“到时候我与你一起。”
江雨秋被他们这么一打岔,差点忘掉正是。
“我想着,咱们日后搬去镇上,若是有人能像清河镇那人一般,一次性从我们这儿买几十一百个酱肉饼过去榕树村卖……”
沈安道:“我也有这打算,便宜旁人不如让刘铁柱来做。”
江雨秋正有这个意思,正巧他们家骡车还空着,能借他们用用。
江雨秋道:“还早着,我与春桃姐说说,看他们愿不愿意。”
说着,江雨秋就出门了。
去到她家时,江春桃正在烧火做饭。
江春桃有些奇怪,“怎的这个时候过来?又让你家男人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