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纠结地是, 每天上午的课间操时间,学校都会组织学生在大操场上为卫添喜祈福,希望卫添喜能够早点醒来。
刚上学的小孩不知道‘卫添喜’这个名字对于学生来说意味着什么,但那些用着卫添喜所编写的教材学数学的学生都知道,江南省外的学生祈福时都特别诚心,江南省的学生就没有那么高的觉悟了。他们一边盼着卫添喜能够醒来,一边盼着卫添喜远离高考命题组,不要来祸害江南所有高考生。
……
卫添喜脑海中一片混沌地躺在病床上,各种监测生命体征的仪器滴滴答答地响着,卫老太与姚翠芬轮流守着她。
已经半个月过去,卫添喜的身体状况没有恶化,也没有好转,卫老太已经哭不出眼泪了,整天守在卫添喜的病床边就是自说自话。
洛必达星球的那科学家也挺着急,他本以为卫添喜这个‘误入’洛必达星球的人就算再低配,那最后也就是用四十八个小时就能将他传输出去的数据全部接收。
可这都过去将近四千个小时了,他传输出来的数据才仅仅传送了百分之二不到,进度条想要走完,遥遥无期。
“碳基生命就这么落后吗?不应该啊,既然她所在的星球同洛必达在同一个维度的星域之内,那应当出现过十分鼎盛的文明……唯一的解释就是,那个文明消亡了。现在的文明还在萌芽起步阶段。”
他平静地操作着数据流的意识传输端口,将原先的数据传输速度降下来,变得与卫添喜接受速度相匹配,这才重新操控着手表来到卫添喜的病床前。
通过那层薄薄的浅灰色眼镜,他清晰地看到卫添喜脑域周围的磁场由混乱矫正为正常,总算松了口气,自言自语道:“不知道脑域碳基硅化能不能帮到她,且先试试吧。”
从自己耳朵内掏出一个米粒大小的光点来,按在卫添喜的耳垂上,那光点迎风而动,变成一颗小钻石的模样,不断地释放出电波,对卫添喜的大脑进行共振改造。
病房的门被推开,卫老太身后跟着卫东征,她同卫东征说,“东征,你先看着你妹,奶同学校请的假快到期了,得回学校销假,然后再补个假条,看看能不能让你弟妹替我代两节课,总给人家学生空堂,奶心里也过意不去。”
卫东征见卫添喜面色苍白,嘴唇都干裂地起了皮,他心情有些烦躁,“奶,你说你都退休了,还去上啥课?看着喜丫头不好吗?依我看,你干脆就辞了学校的工作吧,帮光明带孩子,和我四婶也能轮换开,喜丫头这情况……身边实在离不了人。”
卫老太顿了顿,艰难地点头,“行吧……”她吸吸鼻子,“奶这辈子没啥本事,在庄稼地里刨了大半辈子的粮,说是为国家奉献,但其实都奉献给了自己的这张嘴。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能发光发热的地方,也算是给国家建设出点力气,但现在你妹子都这样了,奶还是留在家里看你妹子吧!”
有句话卫老太没说,她现在都不能看到卫添喜,一看着卫添喜那日益消瘦下去的脸,她心里就堵得不行。
卫东征张了张嘴,“奶,你还是先别辞了,好不容易遇到个合自己心意的工作,你也开心几年。喜丫头变成这样,咱家里就属你和我四婶心里不好受了,你们俩尽量避着些,不要过来,我们兄弟几个轮着照看,指不定喜丫头哪天就醒过来了呢!”
卫东征手里拿着小勺,舀了一点温水,顺着卫添喜的齿缝喂了进去,突然发现卫添喜的睫毛动了动。
他拿着勺子的手一抖,直接把剩下的半勺水抖到了卫添喜的脖子里。
“奶,喜丫头动了!动了!我刚刚看到喜丫头动了!”
卫老太前脚刚踏出门,后脚就听到卫东征的这话,她一个箭步冲进来,跑到卫添喜的病床边,盯着卫添喜看了好一会儿,发现卫添喜根本没动,气不打一处来,一拳捶到卫东征肩膀上,“你故意拿我寻开心是不是?”
卫东征郁闷,“刚刚我真的看到我妹子动了,她睫毛真的动了!”
“老娘信你的邪!你要是再拿老娘寻开心,老娘脱下鞋来抽死你!”卫老太带着哭腔骂道。
天知道刚刚她听卫东征说卫添喜醒来的时候,心里有多了激动,在那一瞬间,她感觉整个世界都活过来了,可现在再看,卫添喜依旧躺在那儿一动不动,方才心中的希望有多大,现在心里的失望就有多大。
卫东征挨了卫老太那不痛不痒地几拳头,郁闷地嘀咕,“难道刚刚真是我眼花了?可我明明看到喜丫头动了啊……”
“奶,你别打我哥了,马上就三十岁的人了,让别人看到丢脸。好歹他管着那么多的厂子、那么多的人呢……”
卫添喜虚弱地睁开眼,嗓子有些干哑。
卫老太:“!!!”
卫东征乐了,他指着卫添喜同卫老太说,“奶,你看,我刚刚没骗你吧,我妹就是醒了!”
“别吵吵!医生说了,你妹子需要休息!安静地休息!要不是你那大嗓门吵的你妹休息不好,估计你妹早就醒了!赶紧喊医生去。”
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