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衣服怎么这么便宜,这么好看?”
还有一个老婆婆站在卖床单被罩的地方移不开眼,“呀,这小碎花床单可真好看,摸着料子挺厚实的,价钱还便宜,营业员,两米四乘以两米的床单给我包一块!哦,不,这个小碎花的包了,还有那个红牡丹的,也给我包一块,两块能打折不?”
卫大丫抱着新买的计算器跑过来,噼里啪啦算了一通,同那老婆婆说,“姐,这个真不能再便宜了,你看看我们这花色,看看我们这质量,再看看我们这价格,和五一大楼、劳动大楼那边对照一下,我们这边真的算是最低价了!”
“姐什么姐,你这娃娃净瞎喊,我闺女年纪和你差不多大!”那老婆婆佯装愤怒,心里却美得很,她继续砍价,“稍微便宜点成不?你们这儿新开业第一天,我就来照顾你们家的生意了,这可是开门红!”
卫大丫装出一脸不舍的样子,似乎心里下了很大的决心,她咬牙说,“姐,这样吧,我给你抹了零头,你看成不?一共十六块四的,我算你十六!我们这东西质量好,价格便宜,还不要票,你看看有多少人盯着这块料子呢,你要是晚买一会儿,估计这块料子就抢没了,要想再买,那起码得等一周才能补上货!”
老婆婆扭头一看,果然好多人都盯着她这边,横下心做了决定,“成,四毛也是钱,营业员,给我包起来吧!”
卫大丫蹲下身,手脚麻利地在柜台里翻了翻,找到两块包装完整的,拿出来递给老婆婆,“姐,给你全新的,你刚刚拿的那一块儿被人摸过,我就不卖了,你不放心的话可以拆开看看,放心,绝对没有质量问题!”
那老婆婆依言打开包装看了一眼,掏钱付款之后拎着床单被罩就乐颠颠地走了,临出门的时候,她看到门口的柜台上摆着一个针线袋,里面花花绿绿的线都有,一个没忍住,又花了七毛钱买了一包。
老婆婆临走的时候还小声嘀咕,“今儿个买东西真是便宜大发了,价钱本来就不贵,买布的时候还便宜了四毛,这个针线袋只能算花了三毛钱,嘿嘿,把东西放回家之后得再过来看看,有啥便宜的东西赶紧置办,指不定过两天就涨价了!”
卫添喜就在门口的柜台上充当收营员的角色,因为新店开张,人手严重短缺,怕有人浑水摸鱼,进店偷东西,所以卫添喜就自告奋勇地充当了这个角色,甭管是谁,只要从店里出去,她用目光一扫,便知道那人身上有没有藏东西。
这年头的风气很正,卫添喜在门口坐了好长时间,没有发现一个偷东西的,倒是卖出不少针线袋。
从卫东征放了鞭炮之后开始,一直忙活到中午,店铺中的人才渐渐散了,卫东征看看卫大丫那边几乎是抛出去四分之一的货物,再看看自己这边还没开张的电器生意,有些怀疑人生,“姑,你说我这电器生意卖的也不贵啊,怎么就没人买了,你那些床单被罩,我看是不是中午得回家一趟,把家里剩下的东西都给拉过来,不然你这点儿存货用不了多久就卖完了吧!”
卫大丫虽然累的手脚发软,但她的眼睛却在放光,“确实没多少了,有好几样已经卖断货了。东征,一会儿姑帮你看着电器生意,你回四合院一趟,帮姑把东西拿过来,姑给你拉个单子,你打电话让他们赶紧补货,直接送到京城来。”
“补货?姑,你能不能想想办法,帮我把这电器也卖一卖啊,看着你的服装布料的生意那么红火,我心里羡慕嫉妒得很。”
卫大丫瞪了卫东征一眼,“你羡慕个锤子,咱这店是三个人合伙开的,我这服装布料生意赚了不用分给你?你那电器生意赔了之后我不用掏钱?你有时间在这儿叨叨,不如想想办法,看看怎样才能把电器卖出去。喜丫头去上厕所了,等她回来,你问问她有没有主意吧。”
卫东征立马就把卫添喜当成救命稻草去问了。
卫添喜翻开自己的本子,上面详细记录了每种货品卖出的数量,她一针见血地说,“其实不止是电器卖的少,衣服也没卖了多少件,最多的生意就是床单被罩和针线袋、梳子之类了。电器生意不着急,毕竟买个电视机与买个床单被罩不一样,床单被罩是小件商品,电视机是大件,就算有人动了心,那也得回家之后同家里人仔细商量商量。至于衣服,我下午想想办法,应该能挽救一下。”
卫添喜为了帮卫大丫打开衣服生意,做出了极大的牺牲——她自己挑选了几件合身的衣服换上,往门口一站,立马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卫添喜的相貌本来就生得好,穿的衣服还精干利索,最关键的是时髦,往新时代购物中心的门口一站,就仿佛天上七仙女下凡一样光彩照人。
新时代购物中心所处的地段十分好,紧靠着一个大十字路口,来来往往的行人不少,有许多吃过饭后赶着去上班的女工、出门来遛弯散步的妇女以及偶然经过的大学生都看到了卫添喜那时髦的派头,忍不住拐进了新时代购物中心。
不进新时代购物中心不知道世面上竟然还有那么漂亮的衣服,进来转一圈,那些人感觉自己的审美都升华了一个档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