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了,余下的钱自个儿买点好吃的好穿的,毕竟你闺女没办法在你身边伺候着,就得多掏点钱。”
一百块钱对于卫老太来说就和毛毛雨一样,根本算不得什么大数目。
李老太受宠若惊,一个劲地对着话筒道谢。
站在李老太身边的张老太和姚老太一听卫老太居然这么好说话,心里的那点儿忐忑瞬间就没了。
从李老太手中接过话筒来,姚老太见安装大喇叭的调试员在自己身边摆弄线,就稍微挪了挪地方,颇为自来熟地同卫老太隔着电话说,“亲家,没想到你这么开明啊!你做主让兰子给她娘家汇一百块,是不是也该让翠芬给我汇一百块钱?咱都是亲家,可得一碗水端平了!”
电话那头的卫老太黑了脸,“端你个头!真当我好说话呢?你想让我一碗水端平,你问问你闺女让不让我给你钱?”
“你闺女生孩子的时候刚从鬼门关上爬了一圈儿回来,你不说精心伺候着,还带了一堆孩子过来蹭吃蹭喝,你闺女的心都被你给伤透了,你还好意思让我给一碗水端平?你但凡少出点幺蛾子,有旁人家一半的好,我都能捏着鼻子让翠芬给你汇点钱报那生养之恩去!”
“哟,你们俩凑一块儿去了啊,该不会张老太也在吧!”
张老太突然被点到名,心尖儿一颤,“亲家,我也在呢!”
“哦,你该不会也是想让春芽给你汇点钱吧!当初你做了什么事情,现在还记得不?平时不把闺女当人看,现在见到有利可图了,立马就和臭苍蝇一样围了上来,你们能不能要点脸?”
“不过你们也别记恨我,这件事我会同你们家闺女说的,看他们是愿意接济你们,然后被卫家扫地出门净身出户,还是说他们一点都不愿意帮衬娘家。关系都断了这么多年,是想修补就能修补回来的?做啥白日梦呢!”
卫老太不知道的是,头道沟村委会传呼室来刚装上喇叭,那喇叭还开着呢,正好将卫老太的声音给收了进去,原原本本地传遍了头道沟的每一个角落。
熟悉的声音传来,头道沟的人都打了一个激灵,其中又以老苗家的人最为甚,苗拐子差点被卫老太的声音给吓得掉粪坑里去。
叶家还没有搬到蓉城, 大学开学报道的时间就已经到了。
因为卫大丫的缘故, 卫老太将京城视为是伤心之地,不愿意去京城送卫添喜兄妹几个上学,还是卫大丫看得开, 她带着卫朝和卫阳兄弟俩送卫添喜去京华大学了。
至于其它七个侄子, 卫大丫嘴上说的是送,但实际行动却出卖了她, 把人送到宿舍之后,顶多是帮忙把床给铺好, 给每个侄子塞了二三十块,让他们不要抠着省着花, 然后就走了, 没有表现出丁点的留恋与不舍。
但对于卫添喜,卫大丫亲自给卫添喜买了住宿要用的各种东西, 还帮卫添喜铺好床, 带着卫添喜在京城转悠了好几圈,把时兴的衣服买了五六身, 也带着卫朝与卫阳兄弟俩在京城有名的景点上玩了一圈, 这才准备回蓉城。
回蓉城这天,卫添喜亲自把卫大丫送到京城火车站, 她想到七八年要发生的事儿,就顺口同卫大丫提了一嘴, “姑, 好时代今年冬天就来了, 你不是想要经商么?现在可以多准备准备,相看准生意,等政策文件一下来,你就可以放手去赚钱了。”
卫大丫目光凝滞片刻,她不放心地问卫添喜,“喜丫头,你说政策文件会放开,那是不是咱往后再做生意,就不算是投机倒把了?”
“嗯,国家不仅不会再将做生意定性为投机倒把,还会鼓励老百姓积极做生意。姑,你要是想赚钱的话,抓紧这个机会。”
卫添喜说的话,卫大丫自然是十分信任的。
眼看着马上就要到火车站了,卫大丫突然决定暂时先不回蓉城,她要在京城再住一段时间,把卫朝与卫阳塞给卫添喜看着,卫大丫撂下一句“我去找你东征哥”之后就跑了。
卫东征念的也是金融财贸专业,不用卫大丫明说,卫添喜就知道卫大丫是找卫东征商量怎么做生意的。
果不其然,她带着两个小表弟转悠完京华大学就去了水木大学,还请两个小表弟各吃了一根老北京糖葫芦,等回到宿舍时,卫大丫与卫东征已经等着她了。
卫东征有求于卫添喜,就差将‘谄媚’二字写在脸上了,他十分狗腿地跑到卫添喜身边,接过卫添喜手里拎着的东西,麻溜地替卫添喜把东西送回宿舍,然后在宿管大妈的‘咆哮’与‘追杀’中冲出了宿舍楼。
“喜丫头,一起吃个饭呗,今天哥请你和咱姑吃。”
卫添喜瞅瞅卫东征,小声嘀咕,“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卫东征也不害羞,据理力争,“喜丫头,话不能这么说,哥哥我对你可是一片赤诚心啊!你仔细想想,哥哥我啥时候坑过你?咱兄妹俩关系这么亲,我坑谁都不能坑你啊,不然咱奶还不削死我?”
在饭桌上拐弯抹角地说了好一通,卫东征与卫大丫总算绕到了正题上——找卫添喜借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