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马上就要念大学的人了,整天还惦记着一口吃的……”
关系自然而然地被拉近,卫老太就带着叶家人回屋子里逛了一圈儿,领着孙二英和叶家儿媳从厨房参观到卧室,从卧室溜达到客厅,羡慕得孙二英眼睛都直了,“姐,你们家搬过来后,就住上了这么好的房子?”
“对啊,搬过来之前,大柱就给买好了,我们搬来的头一天就住进来了。哎,到底是住了十多年,这屋子都被住的破旧了,原先比这个还要亮堂许多呢!”
卫老太从抽屉里摸出一大串钥匙来,同孙二英说,“二英啊,你们大老远来一趟不容易,多住一段时间再回。我昨儿就把你们住的地方给安排好了,在隔壁院子里,我带你们过去看看。”
孙二英再次傻眼:“隔壁院子?姐,你到底买了几处院子?这么大一处还不够住?”
“哎,说来话长,慢慢同你说。”
卫老太领着孙二英一家绕过种满豆角的菜地,撩开一篇爬山虎藤蔓,露出一个小门来,钻过那小门就是一个大院子,大院子里的小洋楼与卫家住的小联排大同小异,没多大区别,但院子里的差别可就大了。
这个院子里是带着一个水塘的,估摸着是原先主人家养鱼的地方,被卫老太改成了养鸭子的地方,卫老太在水塘边用秸秆编了个小篱笆,在篱笆里圈养了十几只肥肥胖胖的鸭子和大白鹅。
因为这院子平日没人来,卫老太也顾不上美观不美观了,直接把院子里所有露出土面的地方全都种上了小麦,如今冬小麦已经全都抽了芽,放眼放去,入目全是嫩绿色,看着极为舒畅。
卫老太踩着铺好的石子路走到小洋楼前,拿钥匙开了门,从枣红色的鞋柜子里拿出一些布拖鞋来,放到门口,自己先换上一双,又叮嘱孙二英们说,“二英,你们都换上拖鞋吧,这是前几天我让国健去蓉城新买的,你们记住,在屋子里的时候就穿拖鞋,不容易脏了地,如果要出屋子,那就换上咱平时穿的鞋,不然这屋子里的瓷砖太亮了,蹭脏一块儿都觉得难受,想要里里外外打扫一遍,没个三天做不完。”
孙二英的目光落在卫老太脚上那双玫红色的袜子上,她看的眼睛都直了,“姐,姐,姐,你这袜子真好看,搁哪儿买的?”
“蓉城劳动大楼里,一块二一双,棉的,穿在脚上可舒服了,就是不怎么耐穿,三个月就穿破了,还好不贵,一年到头也就花个五六块钱。”
卫老太是真的不觉得一块二买一双袜子贵,不谈其他,肥皂厂的工人一个月都能挣三十多块呢!
但孙二英听了却觉得不是个滋味,她生怕踩脏地板遭卫老太嫌弃,赶紧脱下鞋来,结果那个大拇脚趾头上破了的洞就这样猝不及防地露了出来,她赶紧把拖鞋套上,同卫老太说,“姐,一会儿用一下你们家的针线,我袜子上破了个洞,得补补。”
“补啥补?我那儿还有没穿过的新袜子,有玫红的,有牛毛黄的,有天蓝的,一会儿挑不同颜色的给你送一些过来。国康那个傻小子上次领了工资之后,直接给我买了一包袜子,估计我埋到土里也穿不完。我天天换着颜色穿,一礼拜七天都不带重样儿的!”
孙二英被卫老太这种奢侈的作风吓了一跳,“姐,你说你那么铺张浪费干啥?袜子买多了,那是国康的一片心意,你不能嫌弃,但你可以把袜子给你四个儿媳妇穿啊。”
“人家才看不上我的袜子呢,她们都笑我穿的是老年人袜子,她们喜欢什么咖啡色还是米白色那种时髦的,还喜欢袜子上带着点儿花的,就连喜丫头都不穿我这袜子,那丫头年纪轻轻的,就只穿白袜子,你那破袜子别补了,我给你十来双吧,你也不嫌硌得疼。”
孙二英沉默许久,说,“姐,你们家都是怎么挣钱的?原先咱们两家差不了多少啊,怎么感觉你们家搬来这边之后,突然就富得流油了?别的不提,就这院子,我估计一般人干个百十年都挣不来吧,你们家怎么还买了两套呢?教教我发家致富的法子呗,帮衬帮衬叶子。”
“哎,其实也没啥,我不是同你说过么?那‘军中绿花’牌的肥皂厂是我们家技术入的股,每年分成都能分不少,前些年部队需要用现钱,就拿这些房子同我们抵了分红。”
“你刚刚说错了,不是两套,出门看到的这一排都是我们家的,不过我们家目前还用不上,等国健、国康他们兄弟七个都成家的时候就派上用场了。”
卫老太一想到自己每年秋天都得扫这么一大排院子里的枯叶就头疼腰酸。
她是腰酸,孙二英是心里酸。
人比人,气死人啊!
孙二英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就故意打岔问,“怎么不见二柱和兰子他们几个呢?刚刚在你们住的那个院子的时候就没有见着,他们是出去买东西去了?”
“买啥东西啊,都上班去了!兰子、春芽和翠芬现在在部队炊事班当掌勺大厨,原先二柱、三柱、四柱在部队里养猪养鸡养鸭养鹅,后来肥皂厂缺人,他们兄弟几个现在都在肥皂厂上班做事。”
“他们兄弟四个没啥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