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氮肥厂工人与负责人爆发剧烈冲突,负责人突发急症,当场去世。”
“氮肥厂负责人生前曾威胁工人说,若是工人罢工,将扣除工人本月应得的所有工资。”
“氮肥厂对周边环境产生了不可逆转的伤害,难以计数的老百姓整日咳嗽不休,已经有六名老者与一个三岁大的幼儿因肺疾而去世。”
“插播一条广告:原住于头道沟的卫老太,全村人都十分想念你配制的治咳嗽药茶,希望你看到这一则消息之后,能够尽快与村里人取得联系,人命关天,半刻都耽搁不得!”出错了,请刷新重试
卫家人离了头道沟之后, 连电话都没打回去过一个, 也就是卫老太偶尔念叨一下孙二英, 三个妯娌时不时坐在小沙发上端着部队里发的搪瓷缸子喝着糖水, 回忆一下当初在头道沟过的苦日子……当然,也只是回忆居多, 回忆过后,大家都乐颠颠地享受现在的生活去了,没人怀念那段黄莲水里泡出来的苦日子。
这倒不是卫家人薄情,而是困难时期, 家家户户都关着门过日子,守着自家的东西防亲戚、防邻里, 亲戚之间都可能因为一点儿鸡毛蒜皮的事情翻脸, 更别提寻常朋友了, 大家都挺淡漠。
京城传媒学院那些学生写的报纸没有传到卫家人耳中,倒是吸引了不少制药厂的目光,首都医科大学和金陵药科学院的人也都关注到了这个消息。
要知道那种因为氨气长时间刺激而导致的肺病, 就算是这两个国内殿堂级医药高校里的教授都束手无策, 卫老太一个乡下老太太, 究竟配出来什么神仙茶了, 怎么就让老百姓这么惦记?
许多制药厂的负责人也都挺好奇的,如果他们能够从卫老太手里买到这个药方子, 生产出一些专门治咳嗽的特效药来, 那甭说其它, 就是卖给那些氮肥厂、水泥厂周边的病人, 也绝对能够捞一大笔肥厚的油水。
制药厂的负责人与那两个高校的教授都开始顺藤摸瓜地去头道沟打听卫老太的去向,想要套出这么一个管用的方子来,然而卫家已经人去屋空,仅留下一问三不知的孙二英家。
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尤其是学术圈,一共就巴掌大的地方,这个高校有点儿动静,其它高校用不了多久就都知道了。
卫二丫就是在课堂上听讲课的教授提起自家亲妈大名时得知的这个消息。
金陵药科学院自认为自己是国内药学界的扛把子,需要承担起这份社会责任来,便十分高调地从省里申请了科研项目,还去科技部刮了一层肥厚的油下来,那带头的科研大牛几乎是拍着领导的桌子做的保证,我们一定会研制出治疗这种肺病的药物,为国分忧!
然后,很多高校就眼红了……这年头缺钱搞科研啊!
卫二丫就读的是解放军医科大学,负责给她们上课都是经验丰富的老军医,水平并不比金陵药科学院的老教授们差,甚至于说,他们的集体荣誉感更强,敢为人先的精神更崇高。
解放军医科大学的老教授们不甘心被金陵药科学院给比下去,快马加鞭从省里申请了科研项目之后,也动员站在大学背后的老领导去科技部要钱。
那老领导原本不想掺和这些事儿,觉得一个医科大学没必要和药科学院比,大家又不再一个池子里玩,可架不住老教授们一个比一个能耐,对他们都有救命之恩,只能厚着脸皮去讨了,怎知科技部的领导特抠,不仅不给钱,还冷嘲热讽了一通。
那科技部的领导说,“金陵药科学院是正儿八经搞药学研究的,人家要做这方面的研究名正言顺,你们一个医科大学凑什么热闹?不给不给!”
站在医科大学背后的老领导也是一个暴脾气,“你们不给钱是么?那我们自己搞!搞出来之后,你们可别想着分一杯羹,连个名儿都别想挂。”
老领导回头就去部队做了动员,部队的领导也乐意卖他个面子,批了一大笔钱下来,比科技部批给金陵药科学院的钱还要多,老领导回头就按着那些老教授的头逼他们立了军令状,“你们要钱,我豁出老脸来也给你们要回来了,如果你们搞不出点名堂来,自己心里掂量着,大家的名字一起往耻辱柱上钉!”
没钱的时候,老教授们眼馋得心痒痒,现在有钱了,却又一个山一样大的任务压了下来,立下军令状的老教授差点哭出声。
这搞科研又是纺线织布,你把东西放进去,费点工夫和心思,一定能够有所收获,科研最大的问题就在于不可确定性啊!
老领导压榨老教授,老教授们能咋办?自然是给自己的学生施压了。
于是乎,解放军医科大学这一年就出现了一个怪异的现象,甭管是研究医学的还是研究药学的,毕业论文的题目清一水儿全都是研究肺病,哪怕是与医学和药学沾不上多大关系的院系,也都强扯上了关系,分一杯科研经费的羹,顺带着刷刷自个儿院系在学校内,在国内的存在感。
卫二丫听自己老教授一脸推崇地讲自家亲妈有多么能耐,领先全国所有搞医学研究和搞药学研究的人,率先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