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姑娘,若是放到一般人家,估计每天都在玩泥巴呢,哪舍得让上锅灶掂菜刀?
那些药材都是从土里炮出来的,有些是留根子去叶子,有些是留叶子去根子,还有一些是根子和叶子都不要,只留光秃秃一根茎秆,卫添喜打了一盆水,将那些药草洗干净之后,用小剪刀把有用的东西都剪下来放到一个盆里,全部处理完之后,又用菜刀把那些药材给切碎处理干净。
等这些都办完,卫添喜从碗筷柜下面摸出一个青石板来,用刷子刷去青石板表面的灰,趁卫老太不注意就把青石板放到了灶火眼上。
卫老太一转身就看到自家豆丁大小的孙女抱着一个脸盆大的石板往灶火眼上放,‘哎呦’一声,吓得眼睛都直了。
“我的小祖宗,这么重的东西,你能拿得动吗?怎么不同奶说一声,让奶给你搬?对了,你整这么一个石板是干什么用的?”
卫添喜指了指砧板上放着的那些刚处理好的药材说,“烘干药材。”
“烘干药材?你用铁锅不行么?铁锅热起来多快啊,用这么厚一个石板,啥时候才能干完?”
卫添喜摇头,“铁锅热的太快,一步小心就把药材给炒糊了,不能用。石板虽然热得慢,但也不容易糊,而且等石板烤热之后,不会比铁锅慢太多的。铁锅会用,但不是现在。”
“那啥时候用铁锅?”卫老太不解。
卫添喜将湿漉漉的药材摊在石板上,说,“等这些药材都烤干之后,烤干之后的药材硬了、也脆了,不容易糊,但火候还不够,那时候就得用铁锅炒。”
卫老太似懂非懂,见卫添喜站着一个小板凳趴在灶台上,用筷子将那些药材拨来拨去,两个眼皮就仿佛是黏上磁铁一样,不停地往一块儿碰,她找了个小板凳靠着灶台坐下,感觉身子暖和了许多,同卫添喜说,“喜丫头,奶现在困得厉害,靠着灶台迷瞪一会儿,如果你有需要奶搭手帮忙的事,记得喊奶,明白不?”
“明白,奶,你要不回屋去睡?炕头上睡着舒服。”卫添喜瞅了卫老太一眼,见卫老太眼底有淤青,知道卫老太这几天没有睡好,便提议道。
卫老太边打哈欠边摇头,把后脑勺往墙上一靠,缩着脖子说,“用不着,奶就在这儿烤着火迷瞪一会儿就行了,你别逞强啊。”
不一会儿,灶火旁就响起了轻轻的鼾声。
卫添喜生怕卫老太着凉,特地回前院给卫老太取了一个厚袄子披在身上,这才专心致志地去烤那些药材。
卫老太是被‘哗啦哗啦’的声音给吵醒的,她睁眼一看,身子瘦瘦小小的卫添喜手中掂着好大一口铁锅,正在那儿干炒药材,满满当当装着药材的铁锅被卫添喜的小胳膊挥舞得虎虎生风,灶火眼里时不时有火舌沿着铁锅锅底窜出来,看得卫老太心惊不已。
“祖宗哟,你这真的是在玩火!快下来快下来,奶来给你炒,真是要吓死个人了。”
毛骨悚然的卫老太赶紧把卫添喜从小板凳上抱下来,亲自掂起那口锅,没晃悠了两下就觉得胳膊又酸又胀。
“乖乖,喜丫头,你同奶说说,你那小身板里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怎么这么沉的东西都能掂得动?”
卫添喜随口应道:“喝麦乳精喝的,怎么样,我厉害叭!”
卫老太笑笑,没当真。
她知道卫添喜有秘密不同她说,刚开始的时候还有点难受,后来就想开了,这小丫头生来就不凡,藏点儿秘密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反正这孩子打小就心里有谱,不会做一些冒失的事情,她也懒得操心。
药茶炒好,等放凉之后,卫老太依照卫东征说的量包了好几个油纸包,让卫东征赶明儿中午把老师带到卫家来,亲自取那些药茶。
等那些老师来了之后,卫老太还准备问问,卫东征到底有没有把那些钱还给老师?
如果卫东征把钱还了,那这件事情就此揭过,如果卫东征没还,卫老太决定再下狠手教育教育。
葫芦是吊大的,小孩是打大的,像卫东征那个年纪的孩子正是品性养成的时候,如果沾染了恶习,一辈子都纠正不过来。
小孩的成长与树苗类似,只有从小就修剪,才会长高长大,若是放任其自由生长的话,指不定哪天就长成歪脖子树了。
卫东征没让卫老太失望,该还的钱全都还了,听学校来的老师说,卫东征这段时间上学都比以往用功多了,一改往日毛手毛脚的潦草作风,性子稳重了许多,主动跟着学习高年级的课程,甚至还同爱国小学的校长提出了申请,说他想跳级学习。
爱国小学的校长深受卫大丫与卫二丫带给的刺激,恰好赶上国家对学生跳级的事情没有太严格的政策管束,于是他大手一挥就批准了,“只要你们成绩好,随时可以准备跳级。”
没过多久,爱国小学的校长就在升旗大会上宣布了‘允许学有余力的学生跳级’的消息,他说,“低年段的学生虽然分了三个年级,但其实都在一个班上课,如果谁学有余力,能够提前将三个年级的课都学会学明白,那就可以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