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卫东征从家里拿了‘五行清脏汤’的药茶,第二天上学的时候,早早就到了学校,偷偷摸摸溜到老师住的地方,将包着药茶的纸包塞给了老师。
那老师看纸包里包的东西才那么点儿,都是些草根、草叶子之类,心中直呼上当,一块钱就这样白白打了水漂。因为心疼钱的缘故,那老师只能抱着侥幸心理尝试煮了一锅药汤,本以为会苦的要命,没想到味道还不错,有淡淡的苦味,也有回甘,越喝越有味道,一个没忍住,大半碗药茶汤就灌下了肚子。
这年头的老师是十分辛苦的,带低段班的老师实际上带着三个年级,讲完一年级的课之后,连一口水都顾不得喝,就得去给二年级的娃娃讲,后面还有三年级的学生等着……一整天下来,口干舌燥都是轻的,没有练出讲课功底的老师怕是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那氨气的刺激就仿佛是雪上加霜一样,老师们咳得嗓子哑了,喘气的动作稍微大一点儿,肺就跟着火烧火燎的疼,晚上躺下之后,感觉自己的肺都要咳成破筛子了,喘气的声音就好比风箱一般。
一碗药茶汤喝下肚子,那老师立马就感觉到了效果,肺里的灼热似乎减轻了一些,嗓子也貌似没有之前那么痒了,他震惊地看着锅里的药茶汤,趁那汤还热着,一口气喝了三碗,还将剩下的药茶汤装进铁皮水壶里,准备拎到课堂上,口渴的时候就喝上两口,趁热打铁,尽早将咳嗽给治好。
老师们整天都凑在一块儿办公,谁咳嗽厉害了,谁咳嗽减轻了,瞒不住别人。
不到一节课的时间,那个找卫东征买了药茶的老师咳嗽开始好转的事情就传遍了整个爱国小学,小学校长知道了、教导主任知道了、教数学的老师知道了、教语文的老师知道了、教劳动课的老师知道了、就连看门的老大爷和老大娘都知道了!
卫东征一下课就被老师叫到了办公室,一群人呼啦一下围了上来,有些人厚道,拿着钱来找卫东征买药茶,有些人奸猾,想从卫东征嘴里翘出偏方的内容来,将卫东征给吓得不轻。
卫东征倒也硬气,他把送到手边的钱都收了,一一记住那些人的脸,说,“我家里的偏方药茶也不多了,得等两天,我给你们都记着,等我家里弄好之后就给你们拿过来,成不?”
教劳动的老师说话基本靠吼,嗓子早就哑了,他急着喝治咳嗽的药,便同卫东征讨价还价,“卫东征同学,你能先给老师带一包不?可以少点,但老师真的不能再咳下去了,现在这嗓子都快咳成破锣了。你要是明天就给老师带来,这学期的劳动课……嘿嘿嘿。”
‘嘿嘿嘿’三个字中包含着怎样不为人知的交易,大家都心知肚明。
卫东征实在没办法拒绝,决定铤而走险一次。
为了拿到那药茶,卫东征大晚上特意多喝了好几碗凉水,借着上茅厕撒尿的机会偷摸溜到灶房,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撤去压在瓦罐上的砖头,掀开瓦罐的盖子,伸手朝着瓦罐里掏去。
好巧不巧,卫老太大半夜正好闹肚子,她拎着裤头从后院的小茅厕出来,腿都在发软,看到灶房的门开着,还以为没闩好,被风给吹开了,便想着关好门再回屋去睡觉。
卫老太站到门口的时候,卫东征这倒霉孩子还在从罐子里往外掏药材……悲剧就这样发生了。
“卫东征,你在干什么!!!”卫老太一声怒吼,直接将整个院子里住着的十几口人全都喊醒了,卫东征差点被卫老太的这一声咆哮给吓尿。
“奶,奶,奶,你大晚上不睡觉,出来溜达什么?”卫东征结结巴巴地说。
卫老太走近一看,脸黑成了包青天,“好哇,日防夜防,家贼难防,我白天就发现这罐子里的东西少了,还以为是耗子盗了,原来我还纳闷呢,耗子不是只偷粮食吃吗,什么时候偷草根啃了,原来是你个大耗子。你偷咱家的东西出去干啥?说!”
卫老太一声大喝,卫东征差点被吓得跪下,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
卫老太一把拎住卫东征的衣领,想要像拎鸡仔一样把人拎起来检查,却发现卫东征的个头窜的太快,比她还要高小半个头,只能退而求其次,一巴掌把卫东征拍到墙上,拎起烧火棍来,“你说不说?老实交代,老娘给你个痛快,若是你不说,那今儿就让你见见老娘的厉害。”
卫二柱与李兰子本以为卫东征是出来撒尿的,夫妻俩还纳闷卫东征这泡尿撒的时间太长,怀疑卫东征是不是掉粪坑里了,结果就听到了卫老太的咆哮。
卫老太说了啥?她说‘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二柱,东征偷咱妈的什么东西了?”
李兰子被吓得心口直跳,麻溜地套上衣服冲出屋子,卫二柱紧随其后,卫西征也麻利地跟上。
卫家其它人听到这动静,自然不会错过好戏,不到三分钟,卫家人就全员到齐了,聚在灶房门口,围观卫老太对卫东征‘严刑拷打’。
“卫东征,你说还是不说?”烧火棍在卫老太手中舞得呼呼作响。
人心都是肉长的,卫老太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