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足够的能力,我又一次盘算起死遁归隐之事。”
寒露沉默了下,“毕竟,你爹只需思念我一人,而我思念的,是一家人。你爹尚且有你们陪伴,我才是真正的孤苦伶仃。”
曲悦心底一阵酸软,母女俩之间那层看不见的隔阂,随着这句话,似乎在逐渐消散。
“娘。”她情不自禁轻轻喊了一声,含着安慰,也夹着点委屈,“那您为何又放弃了?”
“因为我想起隋前辈的遗言,以你爹的鬼修身份与悲观心态,绝对不可能渡过合道天劫。隋前辈嘱咐我,待他渡三劫时莫要插手,等所有劫难遭完,便不会再有劫难,尔后,制造劫难,迫使他突破极限……”
就是九荒说的狗急跳墙,曲悦心中了然,却不想,竟是隋圣君给出的主意。
“我想了很久,这个劫难该怎样制造,才会有足够效果。”寒露望向天武族的方向,清冷的眸子,更是泛起一层幽幽的光,“我将主意,打在了刑攸身上,说不定,可以一举数得。”
说到了正题,母亲的声音渐冷,曲悦也拾掇情绪。看到母亲手中的珠子里浮现出宗权的身影,也不知怎么了,宗权那一张脸比锅底还要黑三分。
*
“雪里鸿!”
宗权是提着刀来的。
他的本命神弓尚未修补好,不然,他站在自家门口,便要一箭射过来了。
先前他刚出了水晶宫的门,准备去往神殿,又被家族里的人拦住。
回家一趟,得知近来发生之事,险些咬碎牙齿。
雪里鸿还在原处坐着,纤细的手指翻着书页,不抬头。
宗权提刀指向她,骨节攥的发白:“你是不是变态?嫌我天武族不够乱,竟传出如此荒唐的谣言!”
雪里鸿啧啧道:“我有你变态,你族里给你定的新娘,如今才九岁,你也下的去嘴。”
“关你什么事?”宗权认定她是蓄意报复,“你胡闹也要有个限度,可知此举或许会导致一场大震动?”
雪里鸿不说话,放下书,只手扇了扇小鼎盖上袅袅的烟。
宗权质问许久,她始终不吭声,他又不可能真砍她,这就触犯了天人律,且没有证据是她散布的谣言,无法拿下治罪。
怒斥她一顿之后,宗权收刀便走。
他还要去找邢谚,召开族会,将那些蠢蠢欲动的天武贵族收拾一顿。
竟撺掇着刑攸去找大祭司提亲,迫使守护下嫁,借此来推翻神殿,一统四族,简直反了天了!
雪里鸿抬头:“那些人认定了的事儿,你解释不清的。”
宗权:“我行得正坐得端,怕谁?”
雪里鸿笑起来:“可你若行不正,坐不端呢?”
宗权停下脚步,肃容转身,语气沉沉:“你此言何意?”
雪里鸿眨了下眼睛:“谣言成真,你的腰板就硬不起来了啊。
宗权依然没听明白。
雪里鸿拍了拍手,“砰砰”几声,水晶宫的大门似蚌壳骤然阖上,院子被围成密闭空间。
“你又要干什么?”宗权面色如常,仅仅皱了一下眉,他想出去,这些机关根本拦不住。
雪里鸿指指面前的三足小鼎:“这是我们天工族特制的催情鼎,宗权,你已中毒,稍后便会兽性大发……你说你睡了天工族的少主,你还怎样去你族人面前硬你的腰板子?”
宗权觉得她疯了:“雪里鸿,无论中什么毒,我会去碰一个男人?”
“莫要小看此毒。”雪里鸿摇摇手指,“待你毒发,你连是人是猪都分不清,莫说男女了。”
宗权被恶心的不轻,尽管不信她会这么做,还是调动内息,没有任何感觉。
雪里鸿抿唇,拂袖将三足小鼎往前一扫:“我下的毒,想感知没那么容易,来,你摸一下,便知我有没有说谎。”
宗权半信半疑着,伸手触碰了鼎边,掌心果然感受到一股热流,似电击一般,直击心灵!
他再探,浑身竟跟着燥热到颤抖起来:“你这个疯子,竟然真对我下此淫|毒?!”
一时间,雪里鸿看他的眼神充满了嫌弃:“就你这种蠢货,我会对你献身?我献给猪也不会献给你。”
她这嫌弃不似作假,宗权愣住,低头看着催情鼎:“但这……”
雪里鸿瞥他:“手是不是很烫。”
宗权:“是。”
雪里鸿用镊子夹开鼎盖,努了下嘴:“这里头盛着雷火霹雳碳,你瞧,烧的通红通红,谁摸都烫。”
宗权险些被气晕过去,再也控制不住,提刀砍她!
作者有话要说: 雪里鸿:脑子是个好东西,可惜你没有。
结局(上)
雪里鸿自然早有准备, 嘭地化为一蓬烟雾。
消失于宗权面前,又出现在角落。
人影刚稳固,宗权手中的光刀已经飞了过来, 她再闪躲,光刀擦着她的头顶飞过, 崩碎她身后的石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