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岐轻轻一提唇角,轻蔑道,“查去吧,旁的我什么都不会说,也不会去替九荒作证。在你们手里,我还能死的痛快点儿,同时,也让你们继续糟心着,也算为我自己报仇了。”
曲悦一点也不恼,她在心里寻思许久,屈膝半蹲,与坐在地上的他平视:“你看这样行不行,你只要答应与我们合作,我们特殊部门会先想办法将你的本体拿到手,将此事,当成我们的任务。”
支岐锁眉:“你……”
曲悦斩钉截铁:“我做的了主。”
支岐陷入沉默,微微扭头,余光在江善唯身上一拢:“可你们人类太过狡诈,我不相信你们。”
听他语气含着抱怨,但明显已有松动,曲悦道:“你与我们作对,也应对我们有一定了解,我给你一炷香的时间考虑。”
言罢,她站起身。
如此严寒的天气,本想将江善唯给抱回屋里去,又感觉他在这里,容易影响支岐做出正确的决定。
曲悦默默看着这兄弟俩,有感于江善唯先前做的梦。
以目前的情况看来,支岐确实没有想要伤害江善唯的意思。
“前辈……”
忙于和支岐谈判,曲悦回过神,这才发现勾黎早已走远了,正背着手站在饮朝夕的房间门外,打量那些被碎铁片子穿成筛子的墙体。
曲悦心头一跳,该不会是认出来了?
她走过去:“前辈……”
勾黎不曾回头:“我师父来过?”
曲悦揣着明白装糊涂:“您师父?”
“饮朝夕啊。”勾黎充满磁性的声音夹着一丝笑意,可听上去直教人毛骨悚然,“曾是一位受世人敬仰的剑仙,每次只收两个孤儿徒弟,我与我师弟繁川年纪最小,算是他的关门弟子。”
顿了一顿,“全世界,也唯有他老人家能取出如此优秀的名字。”
听他似乎是在吐槽自己与师弟的名字,曲悦不太理解,因为她觉着“繁川”与“勾黎”这两个名字挺有意境。
君执轻轻咳嗽一声,拍一下她的左肩:“你想想剑仙前辈姓什么。”
姓饮?
曲悦微微楞。
饮,勾黎,繁川?
阴沟里翻船??
天人境
不对,不是阴沟里翻船, 是饮·沟里翻船。
饮朝夕取名字, 是抱着憧憬的心态, 毕竟已经教养了一百来个徒弟了。
不信邪不行,这取名大法还真是有用。
不过, 勾黎肯定不是因为一个名字想要弑师, 曲悦也不好询问。
勾黎凝眸望着那些剑窟窿不语,曲悦则沉默。
半柱香过去, 勾黎开了口:“我师父可还好?”
曲悦忙道:“瞧上去不错。”
勾黎:“那真是太不幸了。”
曲悦:……
她对师徒俩的过往一概不知, 最好保持沉默。
再过去半炷香的时间, 曲悦掐着点回去问支岐:“时间到了, 不知你考虑的如何?”
比支岐看着更紧张的是君执,说起这颗魔种, 他比谁都希望找到答案。
他找寻的, 也是他的身世。
经过一番挣扎, 支岐抬起头,慎重道:“我答应与你们合作, 不会告知你们全部, 会留一张底牌。然而,但凡我所告知的,绝无作假。”
曲悦点头:“可以。”
穿透肩胛骨的钩子, 令他痛的皱眉:“你答应的, 帮我将本体取回来。”
“我可以立心魔誓, 尽全力而为。”曲悦承诺的亦是慎重, “但我不敢保证一定办到,这不可能。”
支岐也不强人所难,目光转向君执:“类似这颗魔种的魔器,一共有五个。”
第一句话,便将君执和曲悦全都说愣住。
君执难以置信:“有五个魔种世界?”
那么,还有四个和他一样的器灵?
支岐摇头:“不,魔种虽有五个,但生出世界来的只有你这一个,或者说,只剩了你一个。”
君执更不明白了:“我这个为何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