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悦强忍住手抖,责怪道:“西瓜籽你挑干净了么?就递给我吃?”
九荒恍然:“对,我忘了。”
他连忙将她手里的西瓜取回来,摸出一根银针开始认真挑籽。
我去,云剑萍浑身恶寒,从没见过如此矫情的女人,好想拔剑砍她。
君舒和夏孤仞对望一眼,随后看向君执,皆以眼神询问:这真是我们的先生?
君执微微笑:“想吃什么自己点。”顿了顿,“大人的世界,生存不易,且活且珍惜。”
听了君执此话,曲悦有点想哭。
今日丢的脸,都是因为曾经太不要脸。
今天流的泪,全是曾经脑子进过的水啊。
灵珠花
说到底, 不是年少无知害了她,是年少无知看的那些言情和偶像剧害了她。
原本曲悦每天忙着修炼,很少看那些,被选中前往十九洲调查九荒以后,她心里没底,就有师姐赠送她一堆“资料”提升演技, 其中甚至还有三级片和霓虹国爱情动作片。
大概是那位师姐的个人偏好, 给她的和剧,女主一个比一个作精。曲悦读书少,真记住了这些, 以为霸总们就好这口,霸道山大王也该一样。
先扮作瞎子小可怜, 说自己是个孤儿,自小被卖进乐坊, 没有名字, “六娘”也是坊主给起的, 令九荒感同身受。
等混熟之后,就开始一步步试探他的底线, 要星星要月亮,觉得自己越作越能与他套近乎。
九荒原先并不是这样,整天做手工,玩雕刻,天都不见得说一句话的自闭邪修,硬生生被她给“作”成了这样。
在九荒被抓进天罗塔后, 曲悦从十九洲界回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过日子了,吃口鱼都会被刺卡到喉咙。用了整整半年时间,才慢慢缓过来。
在曲悦的认知里,不管九荒有多罪大恶极,待她是不是像他养的那些小幼崽,并非真的爱,除了父亲和哥哥们,他是这世上唯一无条件宠着她、为她拼过命的男人。
不然,当消灵箭扎进他心窝,他发现她不是个瞎子时,看她的那一眼,不会成为她的心魔劫。
想到这里,曲悦原本“好丢脸”的情绪慢慢消失,愧疚感又攀上心头,伸手去摸索他的手臂:“别挑了,我不想吃了。”
九荒习惯她的说风就是雨:“那想吃什么?”
曲悦摇摇头:“不吃了,这里有房间没,我困了。”
“好。”九荒净净手,抱她起来。走到柜台前,看了掌柜一眼,又看向二楼的房间。
先敬罗衣后敬人这句话,在修道者遍地的九国城市内是不存在的,掌柜也是个练家子,看九荒就知道不是个善茬,亲自在前引路。
曲悦传音给君执:“前辈,今夜麻烦您调查一下牧星忱的踪迹。”
君执道:“会的。”
曲悦:“咱们随时保持联系。”
君执应了声是。
等房间门关上,云剑萍瞪大了眼睛先八卦起来:“殿下,先生和这人什么关系?”
君舒也道:“瞧着很不一般。”
连夏孤仞也忍不住好奇心:“甚至住同一间房?”
君执提醒他们:“今日之事最好忘掉,往后不要在先生面前表现出来,不然的话……”
三人看着他。
君执慢条斯理的提起壶,帮他们都满上杯:“曲先生瞧着好说话,却并非多大度的个性。想一想胖成球还劈叉的皮皮,相信我,你们只会更惨。”
三人立刻噤声,双手捧杯,低头喝茶。
君执满意点头,又问:“你们在找逐东流?”
君舒道:“是啊,我们摆脱那些雪灵雕的时候,越好在山脊道汇合,但没见他来。”
君执颇为不解:“此地与山脊道背道而驰。”
“是这样的。”夏孤仞从腰间取出一个玉牌,“我们原本怕再走散,留在山脊道等他,可我们身上的同气连枝牌突然亮了。”
同气连枝牌造价不菲,学院精英弟子才有,无论身在何处,只要打碎这个玉牌,方圆三千里内持有玉牌的其他弟子就能感应到。
根据覆霜学院的门规,收到信号者必须前往。
君舒有点儿头疼的模样:“不过,逐师弟不该有同气连枝牌才对啊。”
云剑萍撇嘴:“他都进剑阁取剑了,同时领了牌子有什么奇怪。”
夏孤仞点头:“即使不是逐师弟,也必是咱们的同门,总得来看看,但我们追踪到这里之后,感应就中断了。”
“给我。”君执寻思着或许与天魔教有关系,朝他们三人伸出手。
三人连忙将自己的牌子递过去。
君执将三个玉牌撂在手心里,闭上眼睛,似在感应。
“走。”一刻钟后,君执拿起玉牌起身,往外走去。
君舒第一个跟上。
夏孤仞提剑起身,朝二楼看去,迟疑道:“咱们不管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