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生孩子了。”
陈凉夏直接懵了,双眼发黑:“什么什么?什么?”
第一遍说出口后,陈暖冬突然就不害怕了,语气平静地又重复了一遍:“我要生孩子了。”
接到了陈暖冬的电话后, 陈凉夏连夜坐飞机赶到了安市。
这天晚上, 陈暖冬一直没敢睡觉,撑着眼皮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忐忑不安地等着她哥, 肚子里的孩子不停地在踢她,也不知道这小家伙今晚怎么了, 就是不老实,折腾得她特别难受, 肚皮一缩一缩地疼。
凌晨三点, 客厅的防盗门被敲响了, 陈暖冬浑身一僵,突然有点害怕,类似于近乡情怯的感觉,甚至都不敢去开门, 紧接着她就听到了她哥的声音, 急切又担忧:“暖冬, 是我。”
陈暖冬深吸了口气, 用手撑着扶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一步步朝着门口挪,离房门越近,她就越忐忑,心跳快得像是在打鼓,鼓点密集鼓声巨大,斥满了她整个耳膜。
小家伙又在踢她, 这回肚子缩的厉害,陈暖冬下意识地将左手托在了肚子下,缓缓伸出了右手,打开了里侧的木门。
隔着外侧防盗铁门的雕花栏杆,她看到了她哥和琪琪姐。
看到自己妹妹的那一刻,陈凉夏又是激动又是惊喜又是难以置信,他妹妹已经消失了快八个月了,这八个月里他每天都过得提心吊胆,时时刻刻都在想妹妹,与此同时,还在担心父母的身体,暖冬的出走对他们打击很大,他爸的头发快白完了,他妈几乎没有开口说过话,报警找人也没用,成年人自愿离家出走公安局不立案,而且还一点线索都没有,找都不知道找去哪找,现在忽然见到了妹妹,陈凉夏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
紧接着他看到了她的肚子,如隆起了一座小山丘般滚圆,和她瘦弱的上半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感觉她好像比八个月前还瘦。
陈凉夏的眼眶一下子就酸了,心疼得不行,或者说是更心疼了,因为自从他走进这个家属院的那一刻就开始心疼了,他妹妹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是家里的掌上明珠,从小没吃过苦,现在住进了这种小区和房子里,一个人自力更生,还怀着孩子,这几个月也不知道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琪琪的眼圈也红了,她也心疼暖冬,小公主受了太多的苦和委屈了。
看到她哥的那一刻,陈暖冬就哭了,但还是没勇气打开第二道门,像是个犯了错的小孩一样不知所措地站在门后。
陈凉夏急得不行:“开门啊!”
陈暖冬被她哥这声怒吼吓了一跳,更不敢开门了,琪琪见状立即瞪着陈凉夏说道:“你凶什么呀?”
陈凉夏已经快没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了,深吸了口气,尽力放缓自己的语气,满面哀求的看着陈暖冬:“快给哥开门。”
陈暖冬这才怯生生地伸出手,把第二扇防盗门打开了,陈凉夏直接冲进了屋子里,陈暖冬还以为她哥要打她,立即护住了肚子,紧张地闭上了眼睛,然而她哥并没有打她,而是紧紧地把她抱进了怀里,一边哭着一边喊她的名字:“暖冬啊,暖冬……”
陈暖冬瞬间泪崩了,感觉自己绝对是这个世界上最坏的妹妹,抱紧了她哥,哭着跟他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琪琪站在他们兄妹俩身边不停地擦眼泪,她向来比较心细,发现陈凉夏抱暖冬抱得太紧,赶忙提醒了一句:“你别抱得那么紧,她有肚子。”
陈凉夏松开了陈暖冬,一边用手给她擦眼泪一边难以置信地询问:“怎么回事?”
陈暖冬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她肯定不能实话实说,不然顾望会被她哥打死的,但是她又该怎么解释自己怀孕的事儿呢?
她只能沉默以对。
陈凉夏又急又无奈:“那个男人是谁!”
陈暖冬很恐慌,哭着说:“你别问了行么?”
陈凉夏不可能不管不问,他妹妹怀孕了,他必须要知道真相,也必须把那个王八蛋找出来:“是不是林季川?”
陈暖冬蹙起了眉头,又生气又坚决地回道:“不是!我从来就没喜欢过林季川!”
陈凉夏已经快崩溃了,额头上青筋都凸起来了:“到底是谁?”
陈暖冬哭着求她哥:“你别问了,行吗?”
陈凉夏:“不行!”
陈暖冬红着眼眶,又固执又笃定地说:“我不会告诉你的。”
陈凉夏气得浑身都在发抖,像是火山即将爆发,然而狂暴的岩浆即将突破火山口的那一刻却瞬间冷却了下来,他还是心疼自己妹妹,所以他妥协了,长叹了口气,哑着嗓子,无奈地开口:“你打算怎么跟爸妈说?你知不知道爸妈有多着急?”
陈暖冬没想好,她就是害怕一个人生孩子才会给她哥打电话,当前她最紧张的事儿就是生孩子,别的事儿她都没想好,也没心思去想,只能回道:“等我生完孩子再说吧,我现在只求孩子能够顺利出生。”
陈凉夏能明显的感觉到妹妹的心已经全部扑倒她的孩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