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男孩的话当真,可是他控制不了心里的那股自卑,他确实配不上她,同时又极其恐惧她会离开自己。
他爱她,更依赖她。他的人生曾跌入谷底,经历过家破人亡,流浪异乡,甚至为了活下去还出卖过尊严,很多人都嫌弃他,就连他自己都嫌弃自己,但是陈暖冬不嫌弃他,还义无返顾的去爱他,可是他什么都没有,跟她在一起的勇气无非是仰仗着她的爱,所以他根本不敢想象如果有一天她不爱自己了该怎么办?
看顾望的反应,林季川就知道自己刚才的话起了作用,但他却一点也没有胜利的喜悦,如果这话不起作用,说明顾望根本就不喜欢陈暖冬,只喜欢她的钱而已,反之,说明他真喜欢,所以才会被他的话戳中要害,不过他今天来就是想让他知难而退,管他到底是不是真心喜欢:“我跟陈暖冬是从小一起光屁股长大的,祖上往上数三代都认识,一个家族想要变得更强大只有结合另一个家族,所以不管陈暖冬她喜不喜欢,这辈子都要嫁给我林季川,这是早就定好的事儿,她再横也横不过整个家族,所以我劝你早点放弃,不然被陈家知道了,别说你了,就连陈暖冬也跟着一起倒霉,对了,再跟你说件事,她高考完肯定要跟我一起出国,哪怕不出国也不会继续留在西辅,你也别再想癞□□吃天鹅肉了,反正她去哪你都跟不走,因为你没钱。”
该说的话都说完了,剩下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林季川转身就走,顾望却一直站着没动,直至天色完全黑透,将他笼罩在了别人看不到的阴影中,才有勇气重新拿出那个宝蓝色的戒指盒。
黑色的绒面内衬上,璀璨的钻戒依旧如星般明亮。
虽然他配不上她,但还是想把这枚戒指送给她。
他的爱很卑微,甚至都不敢让别人看到,但这已经是他能给她的全部了。
……
两天之后,三模成绩下来了,陈暖冬刚刚好考了年级第十,理综考了二百六十多分,开心的不行不行,这下她妈应该不会再给她加课了。晚上放学回家后,她刚一进门就扯着嗓子跟她妈通报了考试成绩,然后才开始换鞋。
她以为她妈应该会很满意,然而当她走进客厅后,她妈问得第一句话却是:“小林考了多少?”
又在攀比。陈暖冬的兴奋劲儿瞬间就被打压了下去,叹了口气,闷闷不乐地回道:“第一。”
穆亚芳语调高了一些:“又是年级第一?”
陈暖冬低着头,低低地“恩”了一声。
穆亚芳盯着自己的女儿,无奈道:“人家次次都考第一,你为什么才考了第十?你有什么好骄傲的?”
客厅里的气压像是徒然升高了,陈暖冬有些喘不上气,她都已经这么努力了,她妈为什么还是不满意?到底怎么样她才会满意?
陈暖冬的眼圈红了,委屈又怨怒地看着她妈,忍无可忍地开口:“全世界优秀的人那么多,你为什么非要让我当第一?”
穆亚芳蹙起了眉头,愠怒道:“你还学会犟嘴了?全世界优秀的人那么多,为什么独独没有你?”
陈暖冬委屈地不行:“我怎么不优秀了?你为什么总是不满意?”
女儿以前从来没有这样叛逆过,穆亚芳被气得不轻,呼吸都显得急促了:“优秀的孩子都是有教养的孩子,有教养的孩子不会跟她的妈妈犟嘴。”
风筝线又在紧绷,陈暖冬快要窒息了:“我有没有教养都是你教的,我没教养也是你没教好。”
“你……”穆亚芳被气得说不出来一句话,面色苍白地瞪着陈暖冬。
陈瑞铭不在家,但是陈凉夏在,他的卧室也在二楼,听到妈妈和妹妹的争吵声后立即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匆匆下楼:“暖冬,别跟妈吵了。”
陈暖冬深吸了一口气,没再多说一句话,用力的推开了她哥,转身就往楼上跑,回到房间后用力的甩上了房门,发出了“砰”的一声巨响。
穆亚芳一边急促喘息着,一边抚着自己的心口,跟陈凉夏抱怨:“你看你妹妹,已经无法无天了,现在敢这么对她妈,以后还有什么事儿是她干不出来的?都是你爸把她惯坏了!”
“她才十八,正是青春叛逆期,不懂事儿,你跟她计较什么?”陈凉夏先安慰了他妈一句,而后又劝道,“其实有时候错误也不全在她,人家辛辛苦苦一个月,好不容易考了年级第十,回来就等你夸呢,结果你呢?不但没表扬人家,反而问人家为什么没有考第一?这谁受得了?”
现在想想,穆亚芳也觉得自己刚才的态度不对,可是她就是心急:“我是怕她骄傲,我想让她更好。”
陈凉夏叹了口气:“暖冬她已经很好了,要是换成陈涵涵,你还不气死?”
陈涵涵是陈暖冬和陈凉夏叔叔家的孩子,在学校表现不怎么样,社会上的狐朋狗友倒是一堆一堆,虽然穆亚芳也不喜欢陈涵涵,但好歹是自己家的孩子,当即板起脸来教育了一顿陈凉夏:“她怎么说也是你妹妹,你怎么能这么说她?”
陈凉夏彻底无奈了:“得,当我没说,反正我就是觉得我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