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连这都看出来了,陛下这般关注臣,实在是叫臣受宠若惊。”梁祯说着又摇了摇头,叹道,“也没什么,今日是臣爹爹的忌日,一时有些感伤罢了。”
祝云瑄一时语塞,原本想刺他几句的话也说不出口了,沉默地拿起了酒杯。
他的胃口比前几日好了不少,今日御膳房做了一道南边进贡来的海鱼,无甚腥味还格外鲜甜,祝云瑄筷子动得勤,梁祯见状笑问他:“臣送给陛下的那两个厨子,可还得用?”
“尚可。”
梁祯变着法子地讨他欢心,祝云瑄原本并不领情,人放进了御膳房也没用过,这几日病了吃不下东西,其中一个厨子进献了一道开胃的酸汤,才总算是有了用武之地。不得不说,梁祯送来的人确实没得挑,便是祝云瑄也说不出一个不好来。
祝云瑄胃口好了也贪起了杯,忘了刚才才说过的“喝得少”的话,一杯酒下肚又主动示意梁祯给自己再倒一杯,梁祯笑着提醒他:“陛下当心醉了。”
“你倒吧,朕心中有数。”
这一喝便没了节制,酒过三巡,俩人都有了醉意,端了许久的祝云瑄难得放松了下来,丢了仪态懒洋洋地倚在桌边撑着头,听着梁祯与他说宫外的新鲜事。谁与谁交好,谁家又与谁家联了姻,谁谁有什么特别的喜好,谁谁又是怎样的个性,朝中宗室、勋贵、文武官员,哪家的事情他都能说上几句,似乎就没有他不知道的,祝云瑄眯着眼睛听着,心道难怪他能笼络这么多的人,对谁人都了如指掌,这样的本事便注定了他并非池中物。
听到后头祝云瑄非但笑不出来,心绪愈加复杂,正心神纷乱间,梁祯忽然停下说话,凑近过来,望着他的双眼:“陛下,您醉了。”
祝云瑄点了点头:“那昭王便退下吧,朕要歇下了。”
梁祯仿若未闻,低笑出声:“臣送陛下回寝殿。”
心有余悸
祝云瑄的眼中有片刻的迷茫,似乎没听懂梁祯在说什么,梁祯贴近他,在他耳边轻声重复:“陛下,臣送您回寝殿。”
“不用……不用了……”
祝云瑄胡乱摇了摇头,晃晃悠悠地起身,刚站起来腿一软又坐回了椅子里,高安赶紧上前来扶他,还没碰着人便被梁祯给拨开了。
梁祯紧紧盯着面前微醺的祝云瑄,眸色晦暗,沉声吩咐高安:“你带人都退下去,没有传唤不得进来。”
高安不肯,担忧地望向祝云瑄:“陛下……”
“下去。”梁祯又一次重复。
“王爷您不能……”
梁祯冷眼扫向他,截断了他未出口的话,弯下腰,将祝云瑄打横抱了起来,祝云瑄一惊下意识地就要挣扎,梁祯按住他的手,抱着人大步进了寝殿里头去。
被扔上床,天旋地转间还未来得及反应,梁祯的身躯便已然压了下来,祝云瑄被他压在身下,双手高举过头顶被钳制着,两条腿也被压住不能动弹,灼热的吻一个接着一个落下,他心中大骇,方才的那一点醉意瞬间烟消云散,拼命反抗起来:“你放开朕……放开!”
梁祯带着热气的呼吸喷薄在他的脖颈间,让他不由汗毛倒竖:“你放肆!唔——!”
双唇被堵住,滑腻的舌撬开牙关凶狠地顶进来,在他的嘴里肆意搅弄,强迫地勾起他的舌头共舞,舌尖探进,一遍一遍舔过他唇舌间的每一处。
被迫承受这样的深吻,祝云瑄几要窒息,泪水几乎瞬间就涌了出来,身上压着他的男人动作愈加粗暴,凶狠地啃咬着他,似要将他拆吃入腹一般,粗重的呼吸声回荡在耳边,逼得祝云瑄几欲崩溃。
半晌,梁祯终于停下动作,唇舌分开,四目撞在一块,祝云瑄满是水光的双眼中全是刻骨恨意。梁祯一怔,冷下了目光,哑声问他:“陛下就这么恨臣吗?”
“放开朕。”祝云瑄咬牙切齿。
“臣若是不放呢?”
“朕说过了,你休想再逼迫朕……”
梁祯缓缓勾起了唇角:“陛下,您如今有什么资格与臣说不?”
“你——!”
“您的皇位是臣双手捧到您跟前的,臣若是想,随时可以拿回来,您不信吗?您不是一直想知道那日先帝在昏迷之前到底与臣说了什么吗?臣现在就告诉您可好?”
梁祯笑得邪肆,身后忽明忽暗的烛火映着他唇角的笑,莫名的诡异。祝云瑄狠狠瞪着他,梁祯的眸色更沉,手抚上了他的面颊,轻轻摩挲着:“先帝问臣想不想要那个位置,若是臣想,他当时就会下旨恢复臣的宗籍,改遗诏。”
祝云瑄用力握紧了拳,梁祯笑望着他,放轻了声音,继续道:“可是臣说臣不愿意,他老人家无法,只得给了臣一道密旨,说只要臣想,随时可以将密旨拿出来,恢复身份、废黜新君、取而代之。”
祝云瑄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梁祯眼中笑意加深:“您不信吗?”
祝云瑄的心一点一点沉进了深谷,他信的,他如何不信,他的父皇为了面前之人早就失了心疯,再叫人难以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