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目组一共请来十二个人。六个是歌手,你属于歌手这一波。还有六个是最近刚出新歌,或者正要出新歌的新人。公司要捧的。一般是在下面喊666的。”
张方程解释说:“第一期是这么安排的。节目组从销售榜上截出前六名,六位歌手按抽签的方式,每人随机选一首歌唱。”
季知益的歌现在还在榜单上,只是初期的火爆过去之后,排名不大稳定,隐有后退之势。前两天公司把新录制的版本替换上去,销量又有一波上涨,不知道最后会不会加入歌单。
“等你们唱完,现场会票选出三首他们最想再听一遍的歌,让六个新人两两合唱。这个主要是做对比。”张方程笑说,“这节目的看点不是竞技排名,主要是碾压。节目组是说不修音,就算修音也只修一点,不知道后期会做成什么样。但效果应该很明显。”
季知益点头。
这个流程她知道,就不确定那几个新人知不知道。
现场的确是真唱,也的确不怎么修音。这导致后期播放的时候,两组对比过于惨烈,这群新人被全网嘲讽,踩得妈都不认。
偶像的粉丝一般都很霸道,在网上几乎横行无忌,被这么搞一下,受不了刺激,几乎要疯了。天天在网上嚎叫要来炸了电视台,说节目组陷害他们爱豆,必须让总导演和节目策划出来谢罪。
两位新人深受打击,口碑大跌后暗搓搓地阴谋论节目组,然后一夜间退出。另外四人则坚持了下来,态度倒是蛮虚心的,后期跟着前辈好好学习,肉眼可见地进步不少。节目组也有良心,后期稍稍给他们修饰了一下,帮他们炒“他真的很努力!”的人设,反而吸了一波粉。
“你现场绝对没问题。修音跟不修音差别不大。”张方程说,“就算出了点问题,里面有好几位老师都是自己人,他们会帮你的。反正这场节目,你是我们情义力捧的对象。”
现场对于技术的要求会更高,无论是呼吸还是声音的把控,在话筒里都会变得非常明显。稍稍走调就是鬼哭狼嚎。
修音可以弥补这些缺点,但也导致现场评价跟播出后的评价可以出现两种极端,这对实力歌手很不公平。部分节目就是靠这种方式给新人抬轿。
季知益说:“人员给我看下。”
张方程把名单递过去:“歌手基本没变,但新人临时换了一个。”
季知益在名单上一眼扫见那个熟悉的名字,瞳孔微缩,手指也不自然地发紧。
那个盗窃她歌曲的小花,范卿。
季知益问:“怎么恒星的人也有?这不是情义投资的节目吗?”
“他们帮忙过审,所以塞个人进来。至于后期怎么剪,就不是他们说了算了。”张方程问,“你认识她?”
季知益:“听说过。”
张方程:“这人最近势头不错,但还没什么国民度。你别管她,她唱歌是业余的。希望她祈祷一下,别最后分到一首高难度的歌。”
季知益把东西递回去。
张方程看了眼手表说:“时间到了。准备拍入场镜头。准备好了吗?”
季知益点头。
·
录节目非常累。第一期在时间安排上出了问题,节目从大早开始就在不停地等待,彩排、正式出演,等宣布结束,已经是晚上了。
季知益毕竟是第一次上大型节目,虽然前世在各种狗仔和相机的围攻下锻炼出了面不改色的绝技,可看着在认真等待的观众,还是不免紧张。
张方程还要带着她去跟几位老师寒暄打交道,结束后又请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吃饭。回到a市,已经是第二天晚上。
录完这期综艺节目之后,张方程给她找了一个唱网游主题曲的单子。正好最近有个关系不错的歌手正在开演唱会,又提着她去做现场嘉宾,强行刷了波脸。
几天之内连续跑了好几个地方,不止季知益,张方程都累成一条死狗。
季知益感受到了新人对刷脸的需求,以及张方程对升职的渴望。高强度工作之后,终于有了两天的空闲时间。
随后不久,张方程通知她《这就是歌手》要开播了。
因为节目组是真的穷,最终没能撕到卫视周末的黄金档,节目被安排在周四的晚上。
张方程对这事还是重视的,这档新类型的节目上映,要先看看第一期的反馈和个人吸粉情况,好制定后期营销策略。
他其实有点担心,或者说是悲观。论资历的话,季知益比新人组还要新人,但她偏偏被分在歌手组,这种额外高阶待遇,估计会被那些偶像的粉丝们集火炮轰。
虽然说实力为王,她其实不怕被黑,可张方程怕她是新人,小心脏一时受不住,影响后期的状态。所以想跟她一起来看节目。
结果接通电话后,发现对面吵吵闹闹的,季知益的声音也很远。
张方程问:“你在哪儿呢?今天节目开播不看吗?你是在酒吧吗?不要抽烟喝酒啊亲!”
“我在我家楼下的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