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阳面红耳赤道:“当初江源就两百万的规模,现在呢?你投个钱就完了?别人的努力不是努力吗?员工的付出不是付出吗?我在公司打拼那么多年的苦劳,怎么就都是你的了?你天算啊!我明明还答应了给你股票分红,你怎么不说!”
“行啊方阳,我退居二线的时候你跟我讲公司规模两百万?最困难的时期你跟我讲是你一个人的功劳?回去跟我翻翻合约,翻翻公司财务,看看谁拉的业务谁做的决策!”江璐怒极反笑,“你那公司万年不分红的铁公鸡谁不知道?滚你的吧!还不如两百万呢!我辛苦赚了钱,你却拿来养小三,养也就算了,法律规定我分你一半,我做不到你这么无耻,行,我忍。可是你竟然得寸进尺还想鸠占鹊巢,连老娘的功劳都敢抢,你要不要脸?再说一遍,谁跟谁没完?我好欺负的吗?谁给你的错觉?”
方阳怒斥:“你放屁!”
“我说的哪里不对,你反驳我呀?是你婚内出轨假的,还是我帮你事业起步假的?是我照顾你父母假的,还是你忘恩负义假的?”江璐说,“你脖子都红了你知道吗?你这不是生气,是心虚!你妈没告诉你,有事儿别装,你心虚的时候脖子就红。”
方阳喉结滚动,胸口血液翻腾,却说不出话来。
他跟江璐毕竟相处了十一年,就算没有感情,但了解还是有的。
就跟现在一样,对方无意间脱口而出一句话,可能就是他的秘密。
江璐就像利刃划出的文字,镌刻在他生命里。他越想擦去,越无可奈何,就越觉得讨厌。而最让他不能接受的,是江璐影响过他的人生,且以后也会永远影响下去。
他不想未来继续笼罩在一个名为“江璐”的阴影下。
江璐见他终于识相,松开手,拧了拧自己的手腕,冷笑道:“现在会说人话了吗?我就来告诉你一件事情,你也不是什么香饽饽,别来轻易打发我。想跟我离婚,拿出点诚意来。是交易,就双方上筹码好好谈一谈,别跟我玩感情,我跟你之间没有感情。”
方阳直起身来,嘴唇颤抖,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人关系逐渐冷淡,到后来发展得连话都很少说,基本都是从别人的嘴里才能听到关于对方的消息。
而这消息,多半还都是不好的。以至于他发展成生理性生厌。
可是他不管嘴上怎么说,始终认为江璐心底是喜欢他的。毕竟江璐从来没有跟别的男人有过暧昧,始终保持着安全的距离。
而且早上他提出离婚的时候,江璐眼神里的失望跟意外分明是真实的。怎么可能一个小时,就全都变了呢?
方阳再次确认。
然而江璐此刻的眼神里没有温度,只有愤怒。
江璐咳了一声。看着方阳,烟瘾都上来了。额头的肌肉紧绷,全身细胞都叫嚣着难受。
再这样下去,她怕自己露出丑态。
“等你什么时候能说人话了,再来找我聊聊。”
她冰冷地丢下一句话,率先走出房间,
方阳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暴躁地往地上一抖。扯开衬衫领结,连场面都无心顾忌,直接走出去。
段书书朝几人鞠躬,紧跟上他的脚步。
包间里几个被遗忘的人长长舒了口气。
周涵走到门口,一动不动望着江璐的背影,目光深邃。
“你没事吧?”后面兄弟以为他被吓到了,关心地问道:“诶,哥们儿。请你喝酒压压惊?”
周涵眼里闪过一道光:“不错啊。”
“……你有毛病!”兄弟急着拽他离开,“赶紧走,这些人见多了自己也会有毛病。”
·
方阳阴沉着脸回到车上,关上车门,进入了一个封闭场景,才开始发泄。用力拍打着方向盘,怒吼道:“江璐发什么疯!早上跟她谈离婚,给我装出一副冷艳高贵的样子,下午就到这里来闹事。我好不容易拉来的关系,全给她搅黄了,她就是故意的!明天我的笑话就能传遍整个a市!她想逼死我吗?!”
段书书扯出纸巾给他擦拭身上菜汁。
方阳心烦意乱,被那紧贴着皮肤的黄色污渍弄得恶心。想到江璐那张脸,更是无法平静。
见一双手在眼前晃来晃去地,恼怒拍开,喝道:“别擦了全是油能擦得干净吗?这衣服丢了!回家,洗澡!”
段书书尴尬收回手,控制着语气轻柔道:“我来开车吧。你今天喝酒了。别生气了。”
方阳已经放下手刹,踩住油门起步。
车辆快速驶出地下停车场,开得并不平稳。
段书书不敢开口提醒,只是给自己系上安全带。
市中心车辆拥堵,还有人魔鬼走位迷之插队,让方阳越发暴躁。
段书书怕他冲动,点开了车里的广播想缓和气氛。刚刚传出主持人的声音,方阳直接按下关闭。
段书书吐出一口气,说道:“你究竟是在生她的气,还是在生我的气?她轻而易举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