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我深思熟虑的!我吃得少,我去打工,我能养你!等你读完大学,什么都好了。”苏言咬咬牙说,“我……起码能从收银员开始吧?相信我过了这十几年……”
十几年后股市就开始涨了!
不,这个有些太久远。让她想想,还有什么是后来兴起并蓬勃发展的职业。
哦,餐饮业?
对,她来了这儿,总要有点作为的吧?比如带她爸妈发家致富什么的。
苏盼楠见她忽然开始发呆,还表情诡异,抽回手挥了挥,问道:“姐!你到底怎么了?”
苏言回神,才把楼下两人的打算给说出来。
苏盼楠听完果然震惊,表情震惊转成恍惚,最后变成恸然。
“我一直把她当亲妈的,觉得她很不容易。结果她是这样看我的?”她低声喃喃道,“我也没做错什么啊,我能做的我都做了,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说着忍不住哭了起来,背过身开始抹眼泪。
苏言无奈又同情,决绝道:“所以我说,没了这个家,也不怎么样。真出什么事,他们只会落井下石。”
苏盼楠走过去坐下,趴在桌上,随后哭声渐渐小去。
她目光落在桌脚一本抱着报纸的教材上,焦点离散,脑袋放空。
苏言知道她想静静,就没去打扰她。
·
晚上的时候,一家人坐上餐桌。
临近过年,桌上也终于添了几道荤菜。有鱼还是鸡。
苏盼楠魂不守舍,连饭也没怎么吃。
苏言见状,真怕她妈会就此消沉。
方燕则自顾着吃饭,像什么也没发生过,给她儿子夹菜,一脸宠溺。转头再对苏言摆起冷脸。
苏言回击,对她做了个鬼脸。
·
一夜过去,橙红的圆日爬出地平线,带来了天边的第一缕光线。
苏言早早醒了,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过了不久,听隔壁苏盼楠悉悉索索地起床。
她整个人容光焕发,像想通了什么,眉宇间已经没有昨天的忧愁。坐在桌边解长辫子梳头。
苏言侧趴着,看苏盼楠梳头。
她柔顺的长发因为绑过麻花,变得有些蓬松。解开后垂下早已过腰,甚至过了屁股,快到膝盖的部分。
苏盼楠梳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梳子都可以无障碍地穿过她的头发,才将木梳放回旁边,然后扎回原先的长辫。
随后还是跟往常一样起床打水,烧火做饭。顺便被方燕支使着做一些杂事。
苏言总觉得有哪里不一样了,但又说不出来。
下午吃过午饭,家里没别的事了。苏盼楠回房间换了身衣服,提着一个黑色的布包走出来。
苏言寸步不离地跟着她。
苏盼楠说:“你在这里坐着,我出去一趟。”
“你去哪儿?”苏言说,“我陪你去啊。”
“不用,我自己去。”苏盼楠重申道,“你坐着,不要跟过来,不然我生气的。”
苏言犹豫了会儿,只能说:“那你自己注意安全。今天要回来吃晚饭吗?”
苏盼楠:“要啊。我很快就回来了。”
·
苏盼楠似乎是去镇上或者县里,临近饭点都没回来。
这一下午的时间,苏言度日如年。
她怕苏盼楠听进去她说的话,但只听了一半。那就是自己先跑了不带她,最后留她一个人在这家里。
她一定会疯的。
苏盼楠回来的时候,披着垂下的两条黑亮辫子不见了,就剩下一头干净的齐耳短发。
苏言一下子没敢认。
她惊道:“你的头发吗?”
“剪了。”苏盼楠托着自己的发尾问,“好看吗?”
苏言点头:“好看。”
以后苏盼楠也是以短发为主,这样的形象倒是给了苏言一种熟悉感。
苏言问:“你怎么忽然剪头发了?”
苏盼楠指指楼上:“里面说。”
两人手拉着手跑回屋,关上门进行秘密交流。
苏盼楠把随身的布袋子打开,从里面拎出一个小袋子。
“给你的,酥糖。”
苏言接过,一双手冻得红肿,将白色袋子托在手心。
没穿越前,就这种劣质过甜的糖,她是一点都不会稀罕。温饱的日子过习惯了,有些事情就不懂得珍惜。
现在她只觉得心疼。
“有钱干嘛浪费?你哪来的钱啊?”
苏盼楠笑道:“过年都没有礼物嘛,我们自己买。”
她说着又从包里拿出两张纸。
苏言问:“这是什么?”
“我在路上遇到林哥了,他也正好要回来,就顺了我一程,顺便给我带了两张卷子。”苏盼楠说,“这他们的学校的复习卷,他那里还有期末考试的卷子,但是已经被老师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