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教得她又是谁?啊?难不成忽然脑子开窍了,就忽然口齿流利了?还知道怎么挤兑人, 怎么欺负人了?”
苏盼楠看向苏言, 嘴唇张了张, 说道:“姐本来就很聪明。她分得清。也不一定是我在她面前说的。”
“我呸!”王玉兰又骂, “你这种鬼话都说得出口,要不要脸呐?你的意思是我自己做得那么难看, 叫她一个傻子都气得过来骂我?你是不是这意思?”
苏盼楠看向周围, 知道自己再怎么解释都没有用, 干脆憋住不再出声。
“你才是傻子呢!”苏言跳出来, 将王玉兰一下掼到旁边,母鸡护崽一样地拦在苏盼楠面前, 怒道:“说得你多了解我一样, 可是你怎么一点都不了解你自己呢?你,你们家媳妇儿, 一丘之貉,全是混蛋!成天来别人家里打秋风,要点脸的人都做不出这样的事情,你还敢在我家指手画脚。你的礼物呢?你的红包呢?你拖家带口来拜访, 总得带点见面礼吧?东西呢!”
苏言小时候,一放假就会被吴建刚带到别的地方去,所以对村里的事很熟悉。
被她外婆方燕带过,被她奶奶带过,也被她几个大伯带过。还花钱交托给过当地老乡。反正上学的时候是没时间,放假就基本见不到苏盼楠。
这些人照顾她肯定不那么尽心,看她讨厌,总是明里暗里地嘲讽她的身份。后来苏盼楠赚钱了,一个个又眼红嫉妒起来,知道苏盼楠跟他们关系不好,讨不到多少好处,对苏言更是阴阳怪气。不认识字不说,讲方言也是出口带脏。
偏偏这穷地方规矩多,中老娘们凑到一起就是数落谁不讲规矩。
苏言耳濡目染,那叫骂的劲儿可是一套一套的。
王玉兰愣住了,一口气没喘上来,急道:“一秋……什么?”
苏言“呵”了一声冷笑:“一户秋天里待宰的猪!再这么好吃懒做,你连猪都比不上!猪还能贡献口粮呢,也不需要人怎么伺候,你看看你自己,比得上猪可爱吗?”
王玉兰气昏了头,平时教训苏盼楠习惯了,举起巴掌就要动手:“我打死你这傻子!”
方燕顿时沉下脸,拍桌站起来道:“干嘛?!”
她就两个亲生的孩子,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女儿从小说话晚,看着跟正常人是不一样,但也是她亲生的。她让苏盼楠一步不离地照顾着,好不容易养到这么大。就算是自己不喜欢,也不是给别人欺负的。
这整天说她女儿傻子傻子的,傻子是谁生的?可不是打在她的脸吗?
旁边的男人瞥见妹妹眼色,上前拽下妻子的手,拉到身后,佯装气愤道:“你这是干嘛呢?在我妹妹家里,你就动手教训我侄女儿了?”
“我……”王玉兰撇嘴,接着就是夸张地拍腿嚎叫:“哎哟你个死老头子,你自己听听,有这么说长辈的吗?哎哟我就是来这里做一次客,都给人说成什么样子?我还当大家是亲戚,亲戚之间多走动走动,结果人家是拿我们当外人啊!指不定是谁教得她呢,我这老脸要往哪儿放啊!”
此时桌上的人都站了起来。这顿饭是不能好好吃下去了。
只有她那现在还小的舅舅在晃动着筷子去夹鸡腿,啃得满嘴流油。
苏言是佩服他的。
大外公:“别吵啦!”
他叹了口气,说道:“妹啊,你就这么教小孩儿啊?你要是这么看你哥你早说啊,我是想着都是自家人才省了礼,这样也方便。行,你计较的话,我这就买条烟回来给妹夫,省的说我在你家白吃白喝!”
方燕沉声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这好好吃个饭不行吗?我开口说过一个字儿吗?”
她说着瞥向苏盼楠:“你是不是不想洗那衣服?这是委屈你了?”
苏盼楠却没理,只一脸惊喜地拉着苏言,把她额头两边的头发撩开,惊道:“姐,姐你这嘴怎么变得那么利索啊?你以前说话都是断句的。”
“我忍、忍着想说很久了!”苏言一激动又开始结巴起来,大概是发声肌肉的问题。她吞咽了口唾沫,才继续道:“她才傻子呢!我都看得清楚着。”
苏盼楠拉着苏言叫道:“妈,你看!姐这是不是好了呀?”
方燕这才狐疑地正视苏言。
穷人的孩子基本上都养得糙。
早些年日子过得更困难。每家每户那是五个六个,甚至八个九个的生。后面生出来的孩子想吃到奶基本不可能,狠心点的父母甚至在孩子出生后就不管了。
她自己就是刚出生的时候差点被她妈饿死。她妈一眼也不看,最后是她哥哭着求下来,放背篓里带着,每天用米粥一点点喂大。等到大一点,确定能活下来了,才能跟着兄弟姐妹一起吃饭。
家里只有儿子是她亲手在身边带大的,宠爱非常。至于这个有些问题的女儿,她没有在管。连人家正经的名字都快忘记了,平时都是交给苏盼楠照顾。
其实要说大女儿有问题,他们心底也觉得问题不大,就是人太笨了点,记不住东西。可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