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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七(1 / 2)

小西现在是长长长长一条。

它盘踞在透明缸里的枝干上,之前它从旧的盒子里逃了出来,忠难就给它换了个新的缸。因果趴在缸前仿佛置身山谷,他给蛇缸的布景太过于真实,她都有些羡慕。……羡慕它能在虚假的自然中恳切地生长吗?

“你要是有毒就好了,”她贴在冰凉的缸上,说话时让这本该仿佛没有隔阂的地方染上一片白雾,“但是有毒好像也解决不了什么,河豚有毒,人还是把它抓来吃了。人好像没有不敢吃的,不吃估计是因为不好吃。”

小西把身子一圈一圈地缠在细小的枝干上,压得树枝有些喘不过气。豆大的眼睛和通体的黑在这片虚假的自然中几乎要融为一体,它吐蛇信子都懒洋洋的。

“小西,”她睁大了眼睛,深黑的眼眸中好像没能映进任何事物,“你要是也离开我的话,我也会把你吃掉的。”

可是小西也听不懂,它只是懒散地蜿蜒,从那一片木屑地中穿梭,好像对着因果撒娇。

刚说完狠话因果又被它这一身漂亮的鳞片给软下了心来,刚想把它从缸里拿出来逗弄,卧室门就忽然吱呀一开,因果下意识转过头去,忠难也穿了个通体黑,除了围巾上有些灰色的英文字母,他几乎要被黑给吞没了。她蹲在地上,他又俯瞰她,莫名被这身形给挤压了下去,因果不甘心地站起来,他的视线倒是微微偏上了些,但根本不能撼动他的俯视。

他走过来仿佛风都染上了墨水,黑银色的泪滴耳坠晃得像在哭。

因果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怕他这什么话也不说就陡然走来的样子,往后碎了一小步,她紧张地闭眼,但随之而来的是冰凉的手按在她的额头。

她悄悄睁了眼,见他从衣帽架子上拿了件毛绒大衣给她披上。

“烧退了也别穿这么少。”

因果仰着脸,她里面就穿了件毛绒带子的吊带睡衣,瘦得夸张的手臂和肩膀全露在外面,被他这么一披盖上就见不着了。

“你去哪儿了?”因果的问话带着点质问性。

他把围巾绕下来,本想放在衣帽架子上,却被因果抢了去。

忠难只得从大衣口袋里拿出黑色的手机,“我去拿修好的手机。”

因果盯着那焕然一新的手机,好像是被白宵砸坏的那只,也对,那只被扔下楼的手机应当粉身碎骨在难担此大任了。

“我不会故意离开你了,”他把手机放回了口袋里,俯身道,“所以放我自由吧?小因。”

她听到“自由”二字就应激,一抬头就能撞见他下巴的纹身,一言不发转身便走,自然是被他从后一下就嵌在了怀里。

“我是说你别再这么神经紧张了。”

“你难道从头到尾有被我束缚到一丝一毫吗?”因果垂着脑袋,也不看他,“只要你想,你根本就不会喝下那杯下了药的咖啡,只要你想,什么绳子和锁链你都能挣开。甚至只要你想,你都可以让我自己无路可走。”

这种被他死死握在手心里的感觉太坏了,坏的不是他有权利随时捏碎她,而是他有权利不捏碎她。

他突然抱得很紧,捏着因果瘦弱的肩头,将那一身黑都贴紧在她毛茸茸的身上。

“但是我也无路可走了啊,因果,你就救救我吧,”他快要钻进因果只剩骨和皮的身体里,“我都听你的话把他们一个一个地弄死了你要是说话不算话的话,也得吞千针。”

“吞就吞啊!我还求之不得!”

因果叫嚣着要跑,谁料想他手伸上来直掐她脖子,她混乱地用指甲像猫挠人一样抓着他掐脖子的手背,他的声音飘飘地坠下来飞进她耳中:“你这样真的让我很伤心。”

她被他收紧的指掐得双腿夹紧,能感觉到他和她贴得严丝合缝的身体中那兴奋而硬起的东西有多硌人,但水不受控地浸湿了内裤,她发抖的双腿摩挲摩挲着让穴里渗出更多的水来。

他冰凉的手像蛇一般撩起她睡裙,钻进她湿透的内裤里,摸了一手黏腻的液体,因果听他的嗤笑声,反抗得更为强烈了。

“这么喜欢掐脖子,一掐就湿。”说完指上更用力得揿下去,连着摸在她内裤里的指捏紧了她的阴蒂,她几乎是秒高潮,一股脑儿地全涌在了他手里,把他手上的海绵宝宝创口贴都浸湿了。

忠难松了开她被掐红了的颈,她差点整个身体都软倒下去,他一揽又把她重新拥了回来。

因果蔫着喘气,腿还在微微发抖,她脑子里都是他明明那天把她推开了说会死,但往后就一直掐个没完,难道有双重人格不成——算了吧,他简直太多张脸了。

正当她以为他又要就这么直接操进来,他却把她放在地上,一团毛茸茸的呆愣愣的因果坐在地上出神,黑色的风吹过去,她甚至想抓住他的衣角,但却只抓住了幻影。

天啊,她甚至都抓不住他的衣角。

但他很快就回头了,因果看见他黑银的泪滴耳坠,转过来时像起了一片浓雾。

因果想,也许只要他想,他可以永远都不给鸡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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